是赵德青。
所以内忧外患,皆是赵德青的手笔。
从看守所出来,钟虞同柏萧红告别, 先去了蒋西北的别墅, 远远地就见蒋兜兜蹲在花园里, 幼小的背影看起来孤单伶仃。
蒋西北大约不在, 只有保姆站在旁边,不远处还有两个黑衣保镖,其中一个就是之前给蒋兜兜开车的那个司机。
对方认出钟虞, 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前,也对同伴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章姨也发现了钟虞,顿时紧张起来, 正要出声,钟虞笑了笑,竖起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她不要讲话,随后悄然靠近,推开围栏上的铁门,走到了蒋兜兜面前。
蒋兜兜在屋里闷得难受,闹着要出来,但蒋西北严肃交代过,所以章姨不敢带他出门,就让他在院子里玩。
院子就那么大,有什么好玩的,蒋兜兜蹲在地上无聊地薅草,将那精心养护的草坪生生薅秃了一块。面前地上突然多出一道影子,蒋兜兜下意识抬头,见是钟虞,足愣了许久,然后毫无征兆哇一声哭了出来。
钟虞反而愣了,他实在挂心蒋兜兜所以来看一眼,原以为蒋兜兜见到他会惊喜尖叫,怎么也没想到这孩子突然就哭了。
蒋兜兜正难受得要命,钟虞前一晚将他送来,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不吵不闹,装作乖乖听话的样子跟着保姆进了别墅。
别墅里坐了好多人,都是他没见过的,那些人见他进来立刻停止了交谈,都朝他看过来,目光充满同情和怜悯。他被保姆带上二楼自己房间,又给蒋绍言打电话,他不想呆在这里,他想回家。
然而蒋绍言始终关机。
蒋西北上来看他一眼,叫他乖乖睡觉就又匆匆忙忙撑着拐杖走了。他趁保姆不注意偷跑出来,缩在黑暗的楼梯转角,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偷听底下的人说话,然后意识到一件事。
钟虞把蒋兜兜抱起来,蒋兜兜搂着他的脖子,红着眼眶问他:“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钟虞有些意外:“怎么这么说?”
“我听到了……客厅里好多人,他们都在说爸爸,说他这次很危险,可能出不来了。”蒋兜兜泪眼朦胧,一抽一噎,“他去哪儿了,为、为什么出不来了?”
钟虞沉默一阵,轻声说:“爸爸是去跟坏人搏斗了,但坏人很狡猾,所以爸爸暂时还不能回来。”
“真的吗?”蒋兜兜睁大眼,“跟蜘蛛侠一样去打坏人吗?”
“是啊,就跟蜘蛛侠一样。”钟虞笑了,从章姨手里接过纸给蒋兜兜擦眼泪,末了认真地看着他,问,“兜兜害怕吗?”
“不怕,我不害怕。”蒋兜兜抬起手背重重地抹了把眼,那只手又紧紧攥起小拳头,含着泪光的眼明亮坚定,竟有几分蒋绍言果敢肃杀的影子,“我要去救爸爸,我要去打坏人!”
钟虞本想看看蒋兜兜就走,但蒋兜兜死活要跟着他,章姨只得给蒋西北打电话。
钟虞也打算跟蒋西北好好谈谈,接过电话走到旁边,蒋兜兜紧张地看他,也不知道钟虞怎么跟蒋西北说的,蒋西北同意让他跟钟虞走,但保镖得带着。
钟虞带蒋兜兜回去了之前的酒店,安顿好就立刻打了几通电话,之后便呆在房间,静候人来。
房门被敲响,他快步走过去开门。
谭朗站在外面,一同来的竟还有郝家明。
谭朗身为蒋绍言的大助,事发后也被叫去问询,整个人也比上次见瘦了不少,但精神尚可,见到钟虞客气地称呼了一句“钟律”。
钟虞将两人请进房间,递上水,他电话只打给了谭朗,没想到郝家明也来了。
郝家明一拍胸脯:“蒋总的行事为人我看在眼里,出这种事,摆明被人暗算。做人最重要就是讲义气,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谭朗也道:“蒋总平时待我不薄,钟律,你有什么想问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钟虞心下感动,请两人稍坐,蒋兜兜听到有人说话便从卧室跑出来。郝家明一见他就眉开眼笑:“哟,小太子也在呐。”
很快又有人敲门,钟虞走去开门,是老陈来了。
老陈不仅自己来了,还携家带口,何婷怀里抱着两人三岁大的女儿,旁边还跟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老陈低声解释:“你给我打电话那时候我正在我丈母娘家吃饭,一听你这有事,老太太非得要跟来看看。”
纽约一别,钟虞没再见过何婷母亲,老人家精神矍铄,看来病愈后保养得很好。见了钟虞,老人家十分激动,上前握住他的手,满肚子感谢的话想要说,但也知道老陈来是有正事,便又赶紧松开,说自己就是来看看钟虞,不给他们添乱。
何婷也说你们先聊,她们不打扰,但叫钟虞有事一定要开口,反正她最近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