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值得。”
伊森被他坚决的态度堵得无话可说,等电梯到了,门开的那一刻才说:“爸爸不会同意的。”
钟虞脚步稍顿了顿,很快走出去,撂下一句:“我会跟安德鲁先生亲自解释的。”
回办公室放下公文包,钟虞直接去了大卫的办公室。大卫的办公室自然是整个安诚最大的一间,采光通透视野明亮。大卫是个享乐主义,酷爱派对也酷爱运动,办公室里还有个迷你高尔夫球道,没事就好打两杆,此外他还是帆船冲浪的资深玩家,曾一度极力推荐钟虞尝试,钟虞敬谢不敏。
大卫一早到了,他身材健硕精力充沛,大冬天在屋里也只穿一件短袖polo,一见钟虞便热情相迎,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坐。”
钟虞在办公桌对面坐下,大卫亲自给他倒咖啡,也在老板椅里落座,开口便是挽留。
“yu,你的辞职申请我看了,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大卫挽留,一半为公,一半为私。于公,钟虞手里攥着不少客户,最大的客户就是a&z,以及跟a&z有从属或合作关系的其他公司,a&z这样的大财团这么多年一直跟安诚续约说白了就是看重钟虞,钟虞要是走了,大卫不确定还能不能将这个大客户留住。
于私,大卫也是真心欣赏这个年轻人,有能力有胆魄还有拼劲儿,为人勤勉正直,在安诚这个勾心斗角的大染缸里,这一点最为难得。
“yu,你知道的,这次收购成了,你就是最年轻的合伙人,放眼整个纽约没人能比得了,而且我还准备给你换间更大的办公室,窗外就是哈德逊河,我记得你很喜欢站在高处往外看。”大卫自认幽默地眨眨眼,“当然如果你不满意,我的这间办公室也可以给你。”
钟虞耐心听完,并未打断,只是淡淡笑笑,表达的态度却很明确:“我想我必须辞职。”
大卫敛起夸张的笑容,坐直身体变得正经起来:“yu,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我自认关系还算愉快,你坦白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挖你,他们给你什么价格,你尽可以开个价。”
“不是金钱方面的原因。”钟虞说,“是我准备回国了。”
不是为钱,大卫有些吃惊,但也松了口气:“回国?那更没必要辞职,我们在中国许多地方都有办公室,你想去哪里都没问题,未来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共事。”
钟虞看得出大卫诚心挽留,他便也以诚相待:“其实我考虑成立自己的律所,尝试诉讼方面的案子。”
大卫眯起眼:“诉讼?我记得你以前对诉讼的案子完全不感兴趣。”
“人都是会变的。”钟虞笑笑,“我想尝试没走过的路。”
看着钟虞的微笑,大卫突然间不说话了,他认真端详起钟虞,同时想起了一些往事。
最开始注意钟虞当然是因为这样一张过分漂亮的面孔,说实话大卫有些不屑,在安诚这样竞争激烈、你死我活拼上位的地方,光有张脸当然不行。
之后大卫发现,这个年轻人不声不响不苟言笑,能力却扎实出众,案头的灯永远是整间律所最晚熄灭的。大卫好享乐,也是个工作狂,几此通宵都在茶水间碰上钟虞,便渐渐留了心。他发现钟虞总穿朴素但整洁的白衫黑裤,站或坐都笔直挺拔,喜欢端着杯闻着就苦的黑咖啡,站在茶水间的落地窗前,长久地望向天边的日出。
那面窗而立的背影,叫大卫见过一次便再难忘记。
然而钟虞当时的上司亚当斯,也就是带他的师父,压着他一直不肯让他转为独立接案的正式律师,也就是钟虞工作要做,名和利却一分不得。此外亚当斯还喜欢带钟虞出去应酬,充当装点门面的花瓶。
大卫看得出钟虞隐忍不发,想要看他怎么破局。
有次亚当斯被流感击垮在家养病,钟虞立刻争取到了原本是亚当斯出差的机会,老天或许也看不过眼,终于眷顾了他,a&z神秘低调的老板竟然亲自前往,便有了那次南美遇险,钟虞拔枪。
回来后钟虞什么也没提,只是说希望转为正式律师,能独立接案。
“我需要钱,我也想证明,我不光只是有张脸而已。”还是在这间办公室,钟虞坐在对面,身材纤瘦但孤傲挺拔,叫大卫想起东方特有的一种植物——竹子。
大卫挑眉,他喜欢目的明确的人。
之后钟虞转为正式律师,接下的第一个代理就是a&z,不仅大卫,整个安诚,甚至纽约的所有律所都在关注。钟虞顶住了压力,几个案子都做得相当漂亮,大卫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