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6.7fickle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录音笔里的秘密就像一个笑话,他也许早就不想知道我的事了。我会把这个秘密永远封存回那个盒子里。」
「2024.7.21我无法忍受我对他的依赖,我明明该恨他的啊……」
“消失这么久的人,也会让人产生依赖吗?”谢清越摸了摸下巴。
“他没有说是fickle,”纪斐言冷静地分析道,“在fickle离开后,adrian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和nero生活在一起,也许他对nero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吧。”
“为什么他说fickle不会回来?难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也许真的发生过什么,也许只是等待让他感觉到绝望。”
纪斐言抬起头,观察着这个布满了adrian与fickle相爱痕迹的房间。
凌乱的刀具,喷溅的血迹,被毁坏的画作……构成混乱的颠倒世界。
adrian如此珍惜他们的感情,真的舍得让这些充满他们共同回忆的作品蒙上鲜血,甚至要撕毁它们吗?
只有绝望和恨意才会让一个人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他所憎恨的,究竟是谁呢?
是那* 个失踪的恋人,还是无法放下的他自己?
“看来桌上的盒子就是用来装录音笔的。”秦煜时说。
“最后一则日记的时间在今天早上……这个盒子的密码只有adrian和fickle知道,是谁把它打开的?你们动过这个盒子吗?”
“没有,我们进来它就是这样。”秦煜时记得很清楚。
“这里有把钥匙,能打开隔壁房门!”谢清越招呼两人。
与adrian的房间相连的另一间卧室,布置得井井有条,一丝不苟。
很明显是nero的房间。
桌上摆放着一张精神检测报告,与客厅里那张无比相似,只不过这次的名字写的是nero。
报告显示,nero长期患有双相情感障碍……
纪斐言望着报告上的内容若有若思。
难道说不是nero陪adrian去看病,而是adrian陪nero去看病?
adrian之所以也会去做精神检查,很可能是因为他从今年一月份开始产生幻听,并且情况越来越严重。
adrian日记里描述的nero是一个对他很好的人,然而日记中间却缺了一段时间的记录。最后一篇日记是在今天,字里行间充满了绝望和痛苦,而造成这一切的对象有可能是fickle,也有可能是nero。
纪斐言更倾向于这个人是nero。毕竟一个离开很久的人,哪怕感情再深,也很难让人产生“依赖”这样的情愫。
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确的,adrian和nero之间会发生过什么呢?
“你想的大概是对的,”秦煜时的声音冷不防响起,打断了纪斐言的思绪,“看看nero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一只手机递到交到他面前。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以为能轻易瞒过镜头,和导演的眼睛?”
同样的话,在不同的地点,秦煜时对他说了第二遍。
纪斐言哑然。
他这才后知后觉,是他太低估秦煜时的观察力了。
nero的手机里有最近和adrian的聊天记录。
nero:「你不愿让我亲近你,可他抛下你,你却不怪他!」
adrian:「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是你把我和fickle的事告诉爸妈的吗?我把你当最信任的人,你却这样对我……」
nero:「你明明都看到了,他的确抛弃你了!他并不值得你爱,只有我不会放弃你,在任何时候都不会。」
秦煜时将手机放回原位:“也许nero早就知道fickle是什么样的人,为了分开他和adrian,不惜把两人的恋情透露给adrian的父母,造成了fickle的不告而别。说到底,他的初衷是为了adrian。”
“所以你也觉得nero做的是对的吗?”纪斐言突然问道。
“嗯?”秦煜时抬起眼皮,隐隐觉得他话中有话。
纪斐言注视着秦煜时英俊的面庞,心伴随着每一个字说出口的字不断地下沉:“无论出于什么初衷,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替另一个人做决定,不是吗?”
密室的气氛因为一句话变得微妙起来。
黑暗之中,纪斐言看不清秦煜时细微的表情,却能感觉到横于他们之间的那堵墙,无形无色,却界限分明。
空气就这么凝滞了几秒。
“你说得很对,nero的确用错了方式。至少从结果上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