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晏久这才放下心:“那就先谢谢纪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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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北云市第一人民医院。
住院部,1432号病房。
病床上躺着晏久年迈的父亲,晏潮生。
他看上去很瘦,面容憔悴,才刚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却早已花白,额头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眼睛上方一直延续到脑后,依稀可见缝针的痕迹。
纪怀星暗暗攥紧了手指,过了很久才缓缓松开。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道:“你父亲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音乐老师。不过自从受伤之后,就从学校辞职了。”晏久回答道。
“治疗费用应该很高吧?”
“嗯……”说起这个,晏久情绪有些低落,“已经在尽量借钱了。”
纪怀星转过身,对他说道:“不如这样,治疗的费用就由我来付吧,如果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也可以尽管和我说。”
晏久愣了一下,连忙拒绝道:“这怎么可以?纪老师,我不能随便用你的钱的。”
纪斐言却在这时出声:“晏久,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父亲的治疗,既然小叔叔有心帮你,你就不要推辞了。要是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以后等你有了钱再还也一样。”
晏久犹豫了一下,最终被纪斐言的话说服,点头道:“那就谢谢纪老师了。”
缴费的地方在楼下,办完手续之后,纪怀星便该回去了。
纪斐言主动开口:“小叔叔,我送你一程吧。”
“也好。”
进了电梯后,纪斐言冷不防开口:“小叔叔,我想回去住几天。”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感觉到身侧纪怀星身体一僵。
然而很快的,便听纪怀星问道:“怎么突然想回家住?你不是租了市中心的公寓吗?”
纪怀星的别墅位于环耀影视总部大楼附近,距离市中心尚有一段距离,是和沈燮安在一起时买的,后来一直没有换过。
“公寓墙皮老化脱落,房东想要重新装修,所以我想回来暂住几天。会打扰到小叔叔吗?”
看纪怀星今天的神色,晏潮生受伤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说不定会和纪怀星上次在休息室打的那通电话有关……
纪怀星很快否认道:“怎么会呢?你也有一阵没回家了。何况我早就说过,我们是一家人,那里永远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嘀”的一声,电梯开了。
纪怀星在门外停下,转身对他道:“就送到这吧。你哪天回来,提前和我说一声,我让张惇去接你。”
“好。那小叔叔慢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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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晏潮生的身体状况稳定了许多。
晏久这边不再需要帮忙,纪斐言才跟纪怀星那边说了自己回去的时间。
家里有他的房间,衣服和生活用品也都齐全,仅仅是暂住几天,所以纪斐言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回去。
回家那天是张惇来接的他。车在别墅前停下,纪斐言从后备箱里搬出行李箱,一个人过去按下门铃。
来开门的却不是纪怀星,而是沈燮安。
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浴袍,头发半湿,裸露的襟口下肌肉纹理若隐若现,身上散发着洗浴过后沐浴露的香气,却仍残留有一丝欢爱过后的气味,淡淡地弥漫在空气里,有如滋养花蕊的晨露一般引人遐思。
“怀星说你要回来住几天,正好可以陪一陪他,”沈燮安伸手触碰到他行李箱的拉杆,“箱子我来拿吧。”
“不用,我自己拿。”纪斐言手指尖微微下了力道,没有让。
沈燮安见他态度坚决,便松了手,随意与他搭话:“这段时间不用拍戏?”
“嗯。”纪斐言淡淡应了声,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就这么上了楼。
他的卧室在二楼,纪怀星与沈燮安房间隔壁,平时门都是锁着的。
刚到楼上,就正好撞见纪怀星从卧室里出来,穿着和沈燮安同款的情侣睡衣,同样是刚刚洗过澡的模样。
“斐言,你回来了?怎么没让沈燮安帮你拿箱子?”纪怀星显然有提前叮嘱过沈燮安。
不等纪斐言回答,身后就传来沈燮安的声音:“可不是我不乐意啊,是斐言不让。”
伴随着上楼的脚步声,沈燮安在卧室门口停下来,这一次不由分说从纪斐言手中接过拉杆,又“嘀”的一声刷上门卡,替纪斐言打开房门,将箱子放到了门口。
“都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还这么避嫌。怎么,还拿我当外人?”
“斐言只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纪怀星微微蹙起了眉头,帮纪斐言解释道,“你怎么这么说话?”
“是不喜欢麻烦别人还是单单不喜欢麻烦我们?”沈燮安挑起眉梢,语气里隐藏了一抹揶揄的意味,“平时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