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从朋友的角度，我也有几句关于秦导的话想告诉纪老师。”
“关于秦导？”纪斐言眉头微微蹙起。
“我知道纪老师一定很信赖秦导。其实秦导是个很负责，也很有能力的人，和他合作过的演员几乎都很认可他，就像你一样。”
“总监有话不妨直说。”
“我想说的是，作为合作伙伴，或是作为朋友，秦导都是非常值得深交的人。但如果是感情，我劝纪老师及时止步。”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纪斐言的声音不由冷了下去，“我和秦导并不是总监所想的关系。”
“呵呵，纪老师别太介意，我并非恶意，”rylan话音一顿，忽然问道，“想必纪老师知道《完美面具》这部电影吧？”
“知道。怎么？”
《完美面具》拍摄于秦煜时在美国留学时期，又是国内影史票房最高的电影，只要提到秦煜时的名字，就必然避不开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的主演和秦导的关系一直是圈内心照不宣的秘密。事实上，人要完全忘掉一段感情是很困难的，你以为他手上的戒指是为了谁才戴上的？”
纪斐言一怔，大脑像是被入侵式的信息所占据，让他短暂地丧失了思考能力。
“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但你大概不知道吧，这段时间，秦煜时晚上常常不回家，和朋友在外面过夜。”
rylan每说一个字，纪斐言的心便收紧一分。
从未有过的微妙情愫在心底蔓延开来，他渐渐攥紧手指，冷下声道：“很抱歉，我想秦导的私事并不该在我们交流的话题范围内。他交往过谁，对谁余情未了，甚至是跟谁上床，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rylan眼中掠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想到纪斐言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很快挽回道：“该说抱歉的是我，刚才是我失礼了，希望你不要见怪。”
“没关系，”尽管纪斐言这样说，态度里却多了一分疏离，“是我该谢谢总监之前提供的线索才对。”
rya微笑着说：“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是吗？我希望，我们能做长远的朋友。”
纪斐言看了眼时间，目光回到他身上：“我也该回去了，总监，以后有机会再聚。”
“好，”rylan没有阻拦他，“我派车送你。”
纪斐言却婉拒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
离开餐厅已经很晚了。
纪斐言本想打车回上水湾，打开手机却看见秦煜时给他的微信留言。
「晚上我不在家。」
「结束后告诉我一声。」
短短两条信息，却让纪斐言蓦然回想起刚才rylan说的话。
他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念头，想要知道秦煜时现在在哪里，今晚和谁在一起。
他垂下眼睛，手指划过聊天界面的标识，鬼使神差拨通了秦煜时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喂？你聚餐结束了？”秦煜时不知在什么地方，手机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有男男女女的说话声。
“刚结束，”纪斐言不由握紧了手机，心跳忽然间不受控制，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你在哪里？”
“我在博豪俱乐部，跟朋友打斯诺克。你也一起过来吧。”秦煜时难得对他发出邀约。
不到一秒钟，纪斐言的手机就收到他发来的定位。
“我不会打。”是借口。
不会打是真的，他知道秦煜时会教他。
但他更清楚，他只是在回避秦煜时的交际圈。
离开了电影，离开了床伴的身份，他们之间该有界限。而刚刚他所在意的，恰恰是他最不该在意的。
谁知秦煜时却说：“roby送去维修了，没法给你开门。”
纪斐言动了动唇：“那我等……”
“你知道要等到几点吗？”秦煜时打断他的话，“来博豪俱乐部，晚上一起回去。”
纪斐言没钥匙，回不了上水湾，秦煜时又一再坚持让他去找他，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
他拦了辆出租车，二十分钟后，在俱乐部门前停下。
下车的刹那，宫殿一般宏伟的斯诺克球馆映入眼帘，在夜灯下闪烁着瑰丽的光芒，比许多别墅都要豪华。
纪斐言知道这样的场馆都是会员制，没有合理的身份是无法进入的，于是在门外给秦煜时发了条消息。
「我到了。」
秦煜时那边回得很快。
「跟前台说是我的朋友，会有人带你上去。」
纪斐言收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