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人正是纪斐言。
封面上的纪斐言,五官精致立体,脸颊的对称程度堪称完美,左右两边分别化了完全不同的妆,一边像纯洁无瑕的天使,另一边却是蛊惑人心的恶魔。天使的眼睛充满了放肆的嘲笑,而恶魔的眼睛却在悲伤流泪。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态,在同一张脸上呈现出来,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反而在诡异的融合下有着出人意料的惊艳。
“哦,这是nebula新出的杂志,最近卖得很火,所以我吩咐助理买了一本,好让品牌部那边学习一下。”沈燮安解释道,手指触碰到杂志的边缘,想把杂志拿回来,却感觉到一丝僵持的力道。
“这种事也需要你来做吗?”纪怀星缓缓松开手,神色复杂地变幻着,“沈燮安……你最近似乎很关心斐言的事。”
沈燮安沉下脸:“怀星,我关心他是因为他是你的家人。上回不是你希望我对他不要太冷漠吗?”
纪怀星秀眉轻蹙,注视了他许久才问:“真的只是关心吗?”
刚才那一瞬间,沈燮安的眼神他看得分明。
那不是对家人的眼神,而是他最熟悉的……看待恋人的眼神。
他抿了抿唇,一字一字道:“上回斐言回家,你对他的态度很反常。他只是和秦煜时一起拍戏,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也是……”
“怀星,你这是什么话?”沈燮安打断他,不满自己被如此猜忌,“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吗?”
他将杂志放到一旁,起身走到纪怀星面前,态度少有的强硬:“这段时间你告诉了我这么多事,我心里都是你的安危,所以事事依你,让人配合你搜集那两个人违法的证据,可你却这样误会我和斐言?你是我的恋人,但他也是我的弟弟,这是你要求我的……”
这是沈燮安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纪怀星说话,却在最后有了一丝迟疑。
记得上一次,他在上水湾和秦煜时发生不愉快,也是因为纪斐言……
同样的话题,同一个人。
而对面的人,一次是他的至交好友,一次是他的恋人。
沈燮安心里莫名烦躁,却又隐约感到一丝心虚,于是本能地避开了纪怀星的视线。
纪怀星注视着他,在那双熟悉的眸子里感觉到一丝从未有过的陌生。
刹那间,他回想起了沈燮安曾说过的话。
——“对我来说你就是最重要的人,我最大的愿望不是能把环耀影视做得多好,而是你能够平安。”
——“你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完美的人,我希望能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只要你能开心,一切都值得。”
——“就算你真的不那么完美,也都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要好。”
那些言犹在耳的情话,字字句句都情真意切。
或许每句动听的情话都是有保鲜期的,就像每段感情都会有期限。
任何承诺都可以是真的,除了永恒。
心底有个声音隐隐在嘲讽他,提醒着不该忘却的记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在上辈子那场车祸之后,他对纪斐言做过什么。
在他因为你而恨着纪斐言的同时,却也无法控* 制对纪斐言动心。
而现在,同样的事只是发生了第二次而已。
预设了答案的问题,本就不该问,不是吗?
似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沈燮安及时冷静下来,对纪怀星道:“对不起,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我的语气重了些。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的人是你,我对斐言的在乎也是因为你。我们十四年感情,不该这样猜忌彼此。”
这话说得分外温柔,带着高傲者的让步,却有如包裹着糖衣的弹药,让纪怀星感到无所适从。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下,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对沈燮安说:如果自己不想他再管纪斐言的事呢?
纪斐言在秦煜时身边也很好,他们没必要介入别人的生活。
无论沈燮安在乎纪斐言是因为什么,他都吃醋了。
可让沈燮安关心纪斐言是他要求的,而现在,他要打自己的脸吗?
这是亏欠的代价吗?
因为纪霖风的死,他多年来噩梦缠身,离不开精神药物。
因为他没有救晏久的父亲,今时今日也无法要求对方为自己作证,以最稳妥的方式自证清白。
因为上辈子纪斐言对他守住了承诺,向沈燮安隐瞒下他主动拦截那辆车的事,他要对纪斐言让出自己所爱的人。
正应了他的《因果》。
这世上多有恶贯满盈者逍遥法外,得意一生,唯独他一个报应都无法躲过。
终归是有怨的。
连杨威升、周奕辰那样的人都能在圈内安然无事,他却要承受这样重的报应吗?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