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没了力气,伏在秦煜时结实胸膛上,剧烈地喘息着。
秦煜时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尽兴了?”
“嗯。”纪斐言垂下眼睫毛,像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只有他知道,他现在究竟有多么迷恋这副身体。
“跟他相比呢?”
这句话后,秦煜时感觉到手指下微热的皮肤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只和你睡过。”
秦煜时的眸子暗了暗,抚摸他发丝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停了。
怀里的呼吸渐趋平稳,就当他以为纪斐言快要睡着时,听见他开口:“今天在医院,发生了一件事。”
“嗯?”秦煜时有些意外他会和自己聊起室友的话题。
他向来不喜欢过问纪斐言的私事,纪斐言也很少向他提起,除非拍戏期间为此请假。
“晏伯父见到小叔叔的照片,情绪很激动。我记得上次和小叔叔一起吃饭,他知道晏久的父亲在环亚广场伤人案中受伤后,态度也很反常。”
“你觉得他受伤和怀星有关?”
“我不能确定。晏伯父大脑神经损伤,很难正常沟通,现在刚做完手术,连说话都很困难,医生说他不能受刺激,我也不大方便开口。倒是姜锐告诉我,小叔叔日前去找过沈总,提到一个叫九里河的地方,他们很可能有什么安排。”
“九里河?”秦煜时记得这个地方位于北云市郊区,位置十分偏僻,印象中附近似乎有好几家旧工厂。
“杨威升周奕辰最近一周在九里河活动频繁,据说是有一批货物要运输。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
“说起来,前几天怀星还去过一趟金瑞大厦,见了他们的董事长……”
“你说陈复舟?”纪斐言知道这个人,年纪轻轻就能成为金瑞科技的董事长,全是因为他的父亲陈兆兴和自己的父亲纪霖风死于同一场事故。
“对。我看我还是打通电话,让章平的人留意一下九里河那边的状况。如果有消息,他会立刻通知我。”
“……秦煜时。”纪斐言突然觉得很不安。
“我在,”敏锐地察觉到纪斐言的情绪,秦煜时指腹摩挲过他的脸,语气里多了一抹柔和,“别担心。”
“嗯。”
-
秦煜时没想到的是,接到章平回过来的电话会是在凌晨。
天还没亮,他看了眼时间,眉头微微皱起,接通了电话:“怎么这个时候打来?”
“秦煜时,九里河那边有状况。”
“出什么事了?”
“纪怀星去了九里河的废弃工厂,附近还有沈燮安的人在,我怀疑他们是商量好的。”
“你说什么?”秦煜时的脸色倏地变了,“沈燮安知道这件事?”
昨晚他和沈燮安才刚见过面,如果纪怀星是和沈燮安商量好的,沈燮安怎么还有心思来找他?
“而且不止沈燮安的人。杨威升他们今晚似乎有重要的行动,也派了人在入口处等着。但除了这两方势力,工厂出口还有另一队人……”
“你是说还有第三队人?一共有多少人?”
“十个左右。”
“实时定位发我。继续留意工厂的情况,有任何状况立刻通知我。”
“要联系沈燮安吗?”
“不用。我会亲自联络他的。”
-
同一时间。
九里河,废弃工厂,地下层。
偌大的长廊内光线昏暗,呛人的灰尘漂浮在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纪怀星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尽可能不忽略任何一个细节。
如果他有命或是有幸,这条路也许就是唯一的逃生通道。
这里没有多余的出口,光线很暗,他必须将路线铭记于心。
今晚打给沈燮安的电话没有被接通,让他觉得分外不安。
他尽可能不去多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和警惕。
里面的信号会有没有弱,从现在开始,他每走一步,都会像走在刀尖上一样危险。
几天前陈复舟的话言犹在耳。
——“纪怀星,具体的位置我虽然不清楚,但能帮你买通杨威升的亲信,只是能不能活着出来,就看你自己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杨威升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也要活命,一旦你把我供出去,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了。”
——“能被买通的人都是为了利益。他们不会完全信任我,也不会完全信任你,一旦无利可图,保不准反水陷害你。到时候,我帮不了你。”
走到走廊尽头时,纪怀星的步子不知不觉停了。
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拦住纪怀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咧开嘴笑得阴森:“哟,稀奇了。今晚纪哥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
纪怀星平视向他,淡淡说道:“是杨总让我来的。怎么,对我见外?”
刀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