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不关门就不关门。”
他沿着储物的货架，挨个检查那些包裹。因为都装在袋子里，他并无法确定里面究竟是什么。
门口的红毛突然开口：“肖哥，运货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到？”
“凌晨三点吧。快了。”刀疤男抽着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还有一个小时，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笑话。就是警察也拿我们没辙，能出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出一阵手机铃响。
刀疤男脸色变了：“什么声音？”
“好像是手机铃声，”红毛迟疑道，“难道是有人……”
刀疤男掐断了烟头，恶狠狠道：“我出去看看，你给我看着仓库，要是出问题，你就死定了。”
“知道了，肖哥。”
听见刀疤男离开，纪怀星咬紧牙关，狠狠拔出嵌于锁骨下方一公分处血肉内的微型终端，顾不上那一瞬的剧痛，开启了通讯功能。
他压低声音问道：“陈复舟，你说的物证究竟在什么地方？这里的仓库只有——”
陈复舟冰冷的声音透过骨头传递到他耳中：“就在你的面前。”
“你说什么？”纪怀星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些都是杨威升今晚运输的货物……”
“没错，这些就是物证，”陈复舟轻轻笑了，“只不过不是你的物证，而是杨威升涉毒的证据。”
纪怀星的脸色霍然变了：“你说什么？！”
“纪怀星，你不是很忌惮杨威升吗？只要将你看到的东西录下来，自动上传终端，我自然就能将杨威升他们送进监狱……”
“陈复舟你——”
“机会只有一次，要不要做，看你自己。”
纪怀星攥紧了终端，终于意识到这才是陈复舟一开始和他合作的目的。陈复舟在利用他对付杨威升……
如今他人已经在这里，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纪怀星抬起头，走到其中一个货架前，用刀割开其中一个包裹，轻轻嗅了下东西的味道。
他虽然没有尝过这种东西，但一些常识还是有的。
“不用验证了，都是真的。如果是幌子，我不会冒险带你过来。想要对你动手，也不需要等到这个时候。”红毛冰冷阴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与刚才在刀疤男面前判若两人。
纪怀星眼底划过骇人的冷意：“你是陈复舟的人？”
红毛脸上流露出一丝讶异，耸了耸肩道：“是谁的人重要吗？就算现在是，也未必永远都是，我以为纪哥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人情归人情，卖命的事我可不做。”
他看了眼手表：“好了，时间不多了，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能帮你的了。我们会不会做敌人，就要看你自己了。”
纪怀星突然问道：“如果我被发现，你会怎么做？”
红毛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枪，勾起嘴角：“我的枪也许会比他更早地打中你，当然——他也不能活着。能取代肖哥的人多了去，死一个人我还是担得起的，就看值不值得了。”
纪怀星重新将微型终端嵌入血肉，掩上衣服：“离开的路，告诉我。”
“离开和进来不是一条路。走廊尽头的路口左转，第二格的位置，头顶的铁皮可以撬开。上去之后，每个选择都是左。在出去之前，只有个别有太阳记号的地方会有微弱的信号。”
“告诉我这么多，不担心么？”
“目标一致的时候，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反之，一个死人没什么可顾虑的。纪哥你是明星，你出事，比我们这些人会引起更多的关注，所以杨总不会轻易对你下手。但一旦下达命令，也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您尝尽苦头。”
红毛意味深长地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下门板，又道：“何况，就算知道了路线，你也未必就能出得去。”
走廊间响起一阵脚步声，纪怀星没有再问下去。
黑暗中露出刀疤男骇人的面庞，如鬼影般令人心生厌恶。
“纪哥，查完了没有啊？”
“查完了，没问题。等离开这里后，我会告知杨总的。”
刀疤男耸了耸肩：“那就慢走不送了，纪哥。”
纪怀星离开仓库，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朝着走廊深处走去，每一步踩在铁皮上，脚步声都会有空旷回响。
走到分叉口时，他停下了步子。
往左是出口，往右是来时的路。
进入这里的时候，他是被人蒙着眼睛带进来的，不可能知道出口在哪里，更不可能认为出入卡不在同一个方向。
他陡然意识到，从这里出去的人，很有可能都是由刀疤男带去出口。
而刀疤男没有告诉他，是因为他还在怀疑他！
现在如果走左边那条路，势必会暴露他早已知道出口。也就是说，他只能暂时走右边……
就在迈出一步的刹那，走廊间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