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警告, “你要是说话再这么不干净——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到此为止了。”
沈燮安愣了一下,注视他许久,忽的笑了:“秦煜时, 这么多年兄弟,你要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炮友和我了断……”
话还没说完,沈燮安被秦煜时狠狠推开,身体猛撞上墙壁,脊骨都几乎要被震断。
嘴角一片温热,沈燮安抬手抹了一把,才发现自己流了血。
他的眼底渐渐升起一抹讽刺,语气变得凶狠。
“你可真行啊。怀星要是知道你睡他的侄子……”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沈燮安,你用不着回回拿怀星当借口。想说的话就尽管说,我倒想看看,怀星知道你这么在意斐言会有什么反应。”
秦煜时唇边扯出一个残忍的笑,这一回半点面子都没留,就这么无情地拆穿他:“比起我,你想睡自己男朋友的侄子才更显得龌龊吧?”
沈燮安顿时怒了:“秦煜时,你胡说什么?!我想睡他?”
“你敢说你心里对得起怀星?”秦煜时讽刺地看着他,“为不相干的男人这么愤怒,你对怀星都没这么上心过吧?”
这句话正戳中沈燮安的心事,他的脸色一点一点绷紧,言语却苍白:“我跟怀星十四年感情,不是你一句话有资格否定的!”
“对,十四年,”秦煜时的语气咄咄逼人,“这十四年里你做过什么?你连保护他都做不到,他甚至连心里话都不敢和你说,沈燮安,你是不是以为捧红他就不亏不欠了?”
“秦煜时——!!”
沈燮安终于忍无可忍,抬起的拳头却被秦煜时稳稳接住。
“你男朋友的命是我救的,想揍我,你配吗?”
秦煜时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收紧,分毫不让:“还有,斐言的事归我管,我想怎么做,该怎么做,只有他有拒绝的资格。而沈燮安,你没有教训我的资格。”
沈燮安双目赤红地望着他,突然狠狠挣开了他的手。
没资格?
他怎么会没资格?
纪斐言曾经爱的是他,从少年时期到成年以后,甚至到纪怀星车祸离世……纪斐言爱的人都是他。
而现在,只是上了秦煜时的床,就对他没有半点感情了?
他看向一旁的纪斐言,嘲笑般开口:“纪斐言?你该不是真的傻到信他爱你吧?”
纪斐言没有回答,却是拉开了病房的门:“你可以出去了。”
沈燮安受不了他这敷衍的态度,忍不住抬高了声音:“纪斐言!”
“小叔叔就在隔壁,你要是想让他听见,那请便。”纪斐言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仿佛他们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沈燮安紧紧盯着那双深邃的眸子,竟错觉在那之中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太久没有见识纪斐言的冷漠,他都快忘了纪斐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除了纪怀星,纪家的每一个人都怕他的冷血。
冷血到亲人相继离世却从没有流一滴眼泪。
冷血到自己怎么折磨他,他都无动无衷。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让他上辈子后悔了。
在知道纪斐言坠楼身亡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纪斐言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而他……
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凉薄,对纪斐言的死无动于衷。
那天的北云市下着瓢泼大雨,路面被暴戾的雨水淹没,整个城市都笼罩在翻滚的乌云之下,他接到纪斐言坠亡的消息,犹如五雷轰顶。
四年的折磨,纪斐言就像他养的猫狗,因为不满足他的期望而不断被他惩罚,他以为能将猫狗驯化,最后猫狗却死于他的虐待之下。
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严重堵车。
焦躁之下,他因为心神恍惚和对面刹不住的货车相撞。
没错。临死的那一刻,他心里想着的人不是心心念念四年的纪怀星,而是被他逼到走投无路不得不自绝的纪斐言……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直到大门“吱呀”一声,再度被人给推开。
门外传出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沈总,要是我们家斐言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还请您看在怀星的份上不要太过计较。”
听到这个声音,病房内几人脸色都是一变。
此时此刻,出现在病房外的人,竟是纪家的老爷子纪长宇。
秦煜时和沈燮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碍于长辈的颜面,缓缓放下了手。
剑拔弩张的氛围不知不觉间缓和了下来。
而后便又听门外的人唤道:“斐言。”
纪斐言离开病房,看见被纪腾云推着轮椅的纪长宇等在病房外,神情看去异常疲惫。
毕竟已是七十岁的人,平日里需要静养,此刻出现在医院,不用想也知道是听说了纪怀星的遭遇,连忙从纪家赶来的。
“爷爷。”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