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爸的颜面才存在,人死如灯灭,等到那个时候,又有谁能阻止我呢?”
纪怀星按捺住心中的愤怒:“纪腾云,你同我说这些,无非是对我有怨。你有什么条件大可以直说,不需要拿长辈和兄弟的灵位来威胁。”
“好!”
纪腾云拍了下手,唇边扬起一个弧度:“那就麻烦三弟,这辈子都别再回家,别和家人联络——如此,我自会代你侍奉好长辈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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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宇和纪腾云来探望的当天就回了纪家。
下午时有警察来到医院,给纪怀星做了笔录。作为这起案件的重要参与者,纪怀星和沈燮安都分外很配合警方的调查。
短短一天的时间内,纪怀星受伤的事就已在网络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尽管有环耀影视在背后引导舆论,依然有一些风言风语流了出来,说纪怀星和圈内的一些投资人存在见不得人的交易。但因为没有真凭实据,这些空口白话很快被压了下去。
由于伤势严重,纪怀星每天都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不方便见太多人,因此一直到第三天,纪斐言和秦煜时才和他见面。
“小叔叔,感觉身体怎么样了?”纪斐言随秦煜时一起推门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
“我还好,就是手臂活动不太方便,”纪怀星看到两人,神色变得复杂,“你们那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有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纪斐言竖起手机,将界面呈给他,“上面有很详细的路线,通知我们去救你。”
“什么?”纪怀星怔住,“是什么人发的?”
“暂时不清楚,”秦煜时接过话,“这个号码我给了警方,但是只查到一个废弃的电话卡,实名信息也是被人盗用的。”
“那天是你们报的警?”纪怀星问。
“不,有人在我们之前。”秦煜时答。
纪怀星若有所思:“看来是有人故意……”
“你心里有怀疑的人吗?”纪斐言问。
“没有,”纪怀星摇头,“我想不出谁会这么做。”
如果是有人想借刀杀人,他或许能给出很多个名字,但是特意通知人来救他,并且报警……为什么?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秦煜时道,“怀星,你的事我们多少听沈燮安说了,杨威升已经死了,周奕辰也已经在接受警方的审讯,他涉毒的证据确凿,坐牢只是迟早的事。”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纪怀星脸上却不见任何喜色,就连眉宇间的神色都异常凝重。
秦煜时沉默了会儿,突然问他:“纪霖风的死和杨威升有关吧?”
纪怀星眸子一暗,目光落在纪斐言身上,过了很久才说道:“是。”
“所以,你想报仇。”
“对。”
秦煜时眉头紧蹙:“为什么你会同意参与星辉计划那样的项目?”
这样恶毒的造星项目,显然不可能是纪怀星的初衷。就是单单以纪怀星的名气和地位,也完全犯不着淌这浑水。
纪怀星的语气冰冷又残忍:“只有当一个人成为你的同类,才会信任你。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明白才对。我要给大哥报仇,自然要取得杨威升他们的信任。”
他看向纪斐言,眼神里多了一丝内疚:“对不起,斐言。当年你父亲是为了保护我……无论如何,这件事我都有责任,都该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纪斐言没有说话。
纪怀星苦笑:“没法原谅我,是吗?”
纪斐言依旧沉默。
少年时在纪家阁楼,他同纪文睿发生争执,满堂亲人冷目相待,只有眼前这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保护他在纪家不受伤害。
却也是这个人,在他十六岁那年,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父亲。
与其说是他无法回答,更多的,或许是不知该如何代纪霖风回答。
“你休息吧,”纪斐言避开那个答案,隐去眼底的情绪,“以后我们再来看你。”
纪怀星眼中划过一抹怔愣,随即温柔地说道:“嗯。”
纪斐言起身离开病房,秦煜时却在门口停下了步子。
他侧过头,深邃的眸子望向纪怀星,突然间问道:“环亚广场那件事,你对我有隐瞒吗?”
纪怀星怔了怔:“为什么这样问?”
秦煜时注视着他,一字一字问道:“六年前在环亚广场,你究竟有没有真的对陈兆兴动手?”
这句话后,整个病房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
秦煜时眸子暗了暗,没有逼问下去。
“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
“这件事,我不会对沈燮安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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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病房后,秦煜时反手关上门,看见纪斐言的背影,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