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浓郁的醋意，纪斐言及时转开话题：“我饿了。”
亲吻戛然而止。
秦煜时果然放开了抱着他腰的手，走去拆开打包的饭盒：“我想你应该只能吃点清淡的，所以给你带了份小米粥。”
粥还是热乎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只可惜纪斐言现在什么也闻不到。
纪斐言拉过椅子，在桌旁坐下来，拿勺子舀了一口，刚送到嘴里就被烫得皱起了眉头。
“唔！”
“烫着了？赶紧吐出来。”秦煜时立刻伸手去接，纪斐言却一把推开他的手，冲去卫生间，将粥吐到了水池里。
“咳咳咳……”
纪斐言轻喘着气，拧开水龙头，将水池冲干净后才抬起头，镜子里的他眼眶都红了一圈，像是被谁给狠狠欺负了一样。
“烫伤没有？”秦煜时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刚出锅的粥，喝这么急也不怕烫着。”
他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回到卧室随手拖了张椅子，而后在桌旁坐下来，舀了一勺粥，耐心吹了一会儿才递到他面前：“张嘴。”
纪斐言脸颊一热，却还是张嘴咬住他的勺子，将那勺小米粥吞了下去。
温度刚刚好。
“怎么样？还烫吗？”秦煜时问。
“不烫了。”纪斐言说。
秦煜时这才又舀了一勺，吹凉了给他喂到嘴边。
纪斐言再一次红着脸吃完，而后便窘迫地去接勺子：“我自己可以……”
秦煜时却没把勺子给他：“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人告诉我他可以？”
“刚刚只是一时忘了。”纪斐言忍不住辩解。
“生了病就乖乖听话，别总想着逞强。”秦煜时不动声色舀了第三勺粥，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张嘴。
纪斐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勺子里的粥，最终还是听话地把粥给喝了。
就这样，纪斐言被他喂完了一整碗粥。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纪斐言含糊地问道。
“是啊，”秦煜时不急不缓将粥盒扔进垃圾桶，而后才开始拆自己那份，“你心疼我？”
“我怕你被饿出毛病。”
“你就这么跟老公说话的？”
“还不算……”纪斐言脸一热，呼吸突然很不顺畅。
“行，”秦煜时纯粹就是想逗他，“那你老实说，是不是心疼我？”
“……一点点内疚。”毕竟秦煜时是因为他才会到晚上九点都没吃饭。
“看来我不算白忙活，”秦煜时慢条斯理地拆开筷子，“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就不让你喂……”
话音未落，手背被温热的掌心包裹住。
“喂你吃饭废不了几个力气。”
秦煜时一怔，随即便无奈笑道：“想什么呢？你一口一口喂我，我要几点才能吃完饭？”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上床：“吃完了就去休息会儿，今晚早点睡，养足精神，早点好起来我才放心。”
纪斐言也不想耽误剧组的拍摄进度，听他这么一说便乖乖上床休息去了。
秦煜时吃完饭，又在房间里陪了纪斐言一会儿，一直到纪斐言睡着才回自己房间。
纪斐言在酒店休息了几天，第三天完全退烧后，《凡是》的后世篇章也正式进入拍摄阶段。
拍摄时间总共二十多天，时间虽然不长，但拍摄进度并不会很紧张，绝大部分戏份都在白天完成，很少会忙到很晚。
下午在片场休息时，谢清越和唐苏曼几人聊起昨晚的雪山日落，由于纪斐言这几天都在酒店休息，谢清越还特意拿出手机给他看自己拍摄的照片。
“斐言，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我的手机都拍不出万分之一的好看……”
照片里，晚霞铺满了傍晚的天空，火烧似的金云奔腾于连绵的雪山之上，如史诗一般壮阔而又浪漫。
“在什么地方看的？”
“离片场不远。喏，就从那边那条路，到了岔路口往左，路上会有指示牌。”
谢清越给他指了个方向，又朝他挤了挤眼睛：“约会圣地啊～”
“有什么可约的？”纪斐言嘴上虽这么说着，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追向那个人的身影。
秦煜时随意地倚靠在桌旁，不知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你确定方知远和他们见过面？”
“确定。好几个都是你爸的朋友，光是见面就已经两次了，绝不可能是巧合。”
“听到他们聊什么没有？”
“没有，每次都定了包间。”
“想办法拿到聚餐人员的名单，越全越好。”
“我尽量吧，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纪斐言见秦煜时神色凝重，便收回了目光，没有去打扰。
“斐言哥，你们聊什么呢？怎么也不叫我？”白恕踩着雪走过来，手臂自然而然搭在纪斐言肩膀上，看向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