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父子二人能够切身体会。
秦永会冷哼一声:“要是真有回来的心思,十天前就该回来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对方态度冷硬, 秦煜时也毫不退让,直截了当地讽刺他:“听说秦总这段时间在国外度假享乐,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几千公里以外的事情?”
“享乐?”秦永会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神色复杂,“我看你才是为了享乐连名声都不顾了吧!”
他走到秦煜时面前,手指用力点了点他:“你跟什么人谈感情是你的自由,但把感情的事带进工作,丑闻搞得人尽皆知,甚至为了这些事得罪圈里人,你就不怕影响到自己的事业吗?”
过去秦永会很少干涉秦煜时的工作,无非是因为他知道秦煜时做事有分寸。秦煜时再任意妄为,至少拎得清轻重,从不会为了私事影响工作,但他没想到竟会有一天会因为私人感情牵扯进这么多恩怨,甚至搞得人尽皆知。
毕竟出身电影世家,秦永会终归是爱惜名誉,爱惜奖杯的,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在行业内的天赋和成就,更从种种细节里感受到秦煜时对《替罪证词》的重视,因此今天才会对秦煜时这样愤怒。
“如果在你看来这只是得罪人的* 问题,看不出有另外的人在背后操纵舆论,那么不明是非的恐怕是你吧!还是秦总早就默认了另外的潜规则,觉得影片的价值取决于个别人的‘眼光’?”
“你以为自己只手遮天了吗?”秦永会深深皱眉,对他的话感到分外恼怒,“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拿来做赌注的,一部影片汇集了多少人的心血,就算你不在乎,也该想想其他人的付出……”
“正是因为在乎,所以一些事情,更不应该允许它发生。秦总要是真的有心,何必在这里劝诫和您不熟的人。您身居高位,这些年却也没见您对行业风气做过什么贡献。秦总怕也早就忘了自己的初心吧?”
被亲儿子如此阴阳怪气,秦永会顿时脸色铁青:“秦煜时!”
秦煜时直视向他,态度不卑不亢:“这些年来,你其实从没有管过我,不对吗?”
秦永会的神色微微变了,对这个早早离家的儿子,他的心里终归是有愧疚的。因为过早地重组家庭,他所有的关爱都给了另一个孩子,又怎么不算是亏欠呢?
不同于秦煜时的母亲已在国外定居,这些年来,他和秦煜时在同一个城市,却从不联络,仅有的几次见面也都是在电影节上,连打招呼的次数都少之又少,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回避着那一层血缘关系。
只有他心里清楚,不是他不愿去缓和这层关系,而是秦煜时不愿意。
太多年过去,许多没有说的话,没有做的事,都变成了不必。
他没想到秦煜时会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
“那么现在也不必,”秦煜时淡淡说道,“秦总如果真顾念父子情谊,不妨好好约束自己身边的人,以免晚节不保。”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至于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秦总来为我操心。”
“你……”
秦煜时缓缓将一份资料放到桌上,一字一句地说道:“秦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一直到秦煜时离开,秦永会才拿起桌上的那份资料,只看了一眼,便脸色煞白。
这是六年前,他的公司给方知远的转账记录。
他和方知远没有任何交情,唯一能让他们之间产生交集的人,就只有秦煜时。
那时秦煜时在美国拍电影,秦永会一心想缓和父子关系,却对秦煜时的人际关系一无所知。就在这个时候,他在一场慈善晚会遇到了方知远。他很欣赏方知远的抱负和努力,也知道他刚刚入选秦煜时的剧组,便有意扶持方知远,同时依靠方知远掌握着秦煜时的动向。
这件事早在六年前方知远宣布退出影坛便告一段落,这些年来他和方知远也没有任何联系,但对于秦煜时来说,这显然是一笔旧账。
秦煜时在用这种方式提醒着他,有些事他不说,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因为顾念着父子间仅存的感情。如果秦永会执意要插手他的事情,那么他也不介意就此撕破脸皮。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
rylan看见桌上的东西,随意拿起来瞥了眼,嗤笑一声:“哥可真是脾气见长啊。这算什么,威胁你吗?”
听到他的话,秦永会冷下脸,训斥道:“见生,少管你哥的事情。”
rylan摊开手:“爸,我这可是帮你说话,你怎么反过来说我啊?”
秦永会不动声色地将资料收进抽屉:“但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