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占有不可动摇的分量的吧。”
“是我天真了吗?”
休息室里死一般的沉寂。
沈燮安的手指被捏得泛白,纪怀星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脏上。
隔着一步的距离,他与他站在回忆的两端,看年月倒放,他只记得结局,而他还记得开始,和这一路走来的种种。
其实,他们之间早已不再对等了吧?
可是沈燮安,你还记不记得最大的心愿是我能够平安?你还记不记得,上辈子在我死后,你曾怎样疯狂地思念我。
原来情到深处,是会让一个人筋疲力竭,将热忱转移给另一个人的吗?
“沈燮安,你早就厌倦了吧。”纪怀星露出一抹苦笑,像是在嘲讽沈燮安,更在嘲讽他自己。
可笑他到这一刻还在等,等沈燮安说出一句挽回的话,等沈燮安解释,哪怕只是编造谎言,只要编到无懈可击他就会相信。
然而沈燮安什么也没有说。
是他的报应吗?
出道十二年,他藏匿起自己的脾气,磨去自己的棱角,只留下耀眼的光芒,他努力维持着沈燮安心中的完美人设,试图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缺点的圣人,将爱情永久保鲜,最终却还是失败了。
虚伪的面具换来虚情假意,也许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
“沈燮安,你放心,我会成全你,不会纠缠你。”
“我们……就此分开吧。”
十二年感情,终于走到了头。
空气仿佛凝结了。
整个休息室里寂静无声。
沈燮安动了动唇,本能地想要说点什么,门外却响起一阵敲门声。
张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纪哥,该上台了。”
纪怀星没有再看他,决绝地离开了休息室。
“纪哥,不是说就去一会儿,怎么去了这么久?”张惇不由问道。
纪怀星垂下眸子,没有回答,紧紧攥着惨白的拳头,直到血管都要破裂才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体面。
走廊的横幅印着这场演唱会的名字:永恒爱恋。
他的唇边忽然绽开一抹自嘲的笑,问向身边的人:“其实永恒本就是虚无缥缈的,对吗?奢求这种愿望的人,注定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张惇一怔,本能地回答道:“不……还有其他深爱您的人,他们的感情会比你想象中更长久。”
“纪怀星!我喜欢你!”从舞台传来的表白穿透层层墙壁,触动了他的灵魂。
粉丝高声呼喊他的名字。
拼尽全力,只为一个人。
“纪怀星!!!”
“想一辈子听你唱歌!!”
听到这些声音,纪斐言的心竟是不可控制地颤了一下。早已习惯被热情包围的他,在这一刻依然不免感到动容。
此起彼伏的声音化作汹涌的热浪,不断冲击着那颗凝结成冰的心,隐藏在字句里的爱意让他难以抵挡。
是啊。
他是纪怀星。
是无数人心中耀眼的明星,是永不坠落的星星。
本不该去纠缠一个早已不爱他的人。
他曾经为了一个人的认可,得到了千千万万人的认可。到头来,原来对他来说,这一个人的认可才是最遥不可及的。
这段旷日持久的感情走到了谢幕,而这场不同于过去、不再有任何期待的演出却才刚拉开序幕。
他被自己曾经的选择裹挟着推向风暴的中心,一旦开场,就必须有人走上舞台,直到落幕。
“纪哥……”张惇隐隐看出他状态不好,不禁为他感到担忧。
“我没事,”纪怀星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走吧,该上台了。”
-
纪怀星刚走,纪斐言的手机铃就响了。
欢快的手机铃打碎了冰封的气氛,分外突兀。
他整理好衣服,用力摔上门,发现电话是晏久打来的。
“晏久,什么事找我?我在飞天体育馆,这会儿不大方便,如果你不急的话,就晚点再……”
“斐言,”晏久的语气听上去分外着急,“我爸爸他失踪了!”
纪斐言步子骤停。
“你说什么?”
“我今天早上去医院,谁知道我爸爸不在,问了值班的护士,都说没有看到他……”晏久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我、我好怕他出事……”
“你找了他多久了?”
“大约一小时……”
“晏久,你先冷静一下,问问医院的其他人有没有看到你爸爸,如果还是没有,就向安保部门申请调取监控录像。”
“我、我知道了。”
演唱会已经开始。
纪斐言找到观众席第一排左侧的位置坐下来,抬眼看见纪怀星穿着银色的舞台礼服登场,在灯光下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视。
他还是那么的英俊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