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揍我?”沈燮安咧开嘴,冲他挑眉,“那就动手啊。”
挑衅话语唤醒了某些记忆,让秦煜时缓缓松开了手。
“沈燮安,在医院里我已经揍过你一次。今天再揍你一回,只会脏了我的手。”
他的唇角泛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说得对,有些事情我确实应该好好核实,比如这张照片的来源。你的话,我一个都不会信。”
沈燮安抬高了声音:“秦煜时,你就不怕我把照片公布到网络——”
秦煜时注视着这个面目可憎的人,像在看一个可悲的疯子。
“沈燮安,你应该知道这样的东西不可能合法。”
“如果你敢动他,我会亲自把你送进监狱。”
“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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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时没想到他回来时,纪斐言会不在家。
习惯了同居生活,过去享受二十多年的独居生活反倒让他不适应了。
明明只是几小时没见而已。
注意到桌上贴着的便签纸,秦煜时拿起来,认真阅读了上面的字。
「带lucky去宠物店美容,晚点回来。」
「你要是回来得早,就洗完澡去床上等我。」
秦煜时唇边不由浮起一抹淡笑。
倒是安排得明明白白。
门外传出密码解锁的声音,纪斐言抱着光秃秃的lucky进门,见秦煜时已经回来了,便将lucky送去窝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家。”秦煜时很自觉地搭了把手,一起将闹腾的家伙抱进窝里去。
lucky似乎有点舍不得离开纪斐言,拿鼻子顶了顶他,发出软糯的叫声,想要回到他怀里去。
“听话。”纪斐言揉了揉它的脑袋,温声道。
lucky毛茸茸的爪子扒拉了他两下,最终还是乖乖听话,把脑袋收了回去。
秦煜时看着纪斐言耐心地安顿lucky,眸底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微微沉声道:“斐言,我有话想和你说。”
纪斐言闻声抬眸,疑惑道:“说什么?”
秦煜时的手缓慢抚摸过他柔软的发丝,目光变得凝重,声音不知不觉低了下去:“我想说……”
声音戛然而止。
那双漆黑的眸子干净澄明,似无垠夜空,有着最深邃的孤独和最炽烈的感情,在他的世界,也在自己的生命里不计后果地燃烧着。
就是这双眼睛的主人,否定了这些年几乎快要说服他的声音,回到六年前告诉他,他对《完美面具》的坚持不是一个错误。
这是六年前他想要的演员。
他们没有在最好的时机相遇,命运却也待他不薄,让这个人能够为他所有,哪怕这个人曾经为另一个人动过心……
他爱的不是一个符号,不是纪斐言这个代名词,不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而是这一刻的纪斐言。无论是心上的累累伤痕,还是痛苦的记忆,都是这个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们共同铸就了他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不再用同样的事情伤害他。
对这个人,他有太多的不忍心。
“秦煜时?”纪斐言隐隐察觉他神色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秦煜时眼神一暗,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只是想说,我这段时间我都在家里。”
“真的没事吗?”纪斐言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今天沈燮安对你说什么了?”
“只是聊了些工作上的事,”秦煜时揉了揉他的发,起身转开话题,“我去洗澡,你也忙了一天了,去休息会儿吧。”
尽管秦煜时这样说,纪斐言却依旧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
像是隔了一层单薄的纱,他看不清背后的东西,却在每一个身体相交的夜晚,感受到秦煜时汹涌澎湃却竭力克制的情绪。
最后一次结束,纪斐言的手指陷入秦煜时的脊背,留下殷红的抓痕。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一直到呼吸趋近于平缓,他才低声说道:“秦煜时……你在吃醋。”
压在身上的人僵硬了一瞬。
紧接着,回应他的是更加霸道的亲吻。
“秦煜时……”
纪斐言轻喘着气推开他的胸膛,仅存的一丝理智迫使他凝望向那双疯狂的眸子,轻轻开口:“不是说好了要对彼此坦诚吗?”
“不想告诉我吗?”又一声。
秦煜时撑起手臂,垂眸望向身下的人,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他肆虐一夜的红痕,像在无声提醒着他,这个男人也是同样深烈地渴望着他的。
唇边泛起自嘲般的笑容:“嗯,我的确有话想对你说。”
“我在听。”纪斐言认真地说。
“我对你的信任,远胜过沈燮安,所以他说的话,我并不相信。”
“嗯。”
“如果旧事重提会伤害到你,我更情愿选择沉默,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