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的心里就彻底没有你了。”
沈燮安攥紧了手指,一字一字道:“纪斐言……我不信。”
怎么可以呢?
他们一起生活过那么久,他们之间的纠缠那么深,连他的感觉都能改变,纪斐言怎么会就这样不爱他了呢?
“你信不信都不重要,这就是事实。其实就算从前,我也只是对你有一点好感而已……”
“够了!”沈燮安突然间听不下去了。
这里是他的场地,他为什么要听纪斐言说那些伤人的话?
他狠狠扼住纪斐言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怀里,在察觉到纪斐言的挣扎时,唇边的笑容明显深了几分。
“既然你已经忘了爱我的感受,我就好好用身体来帮你适应。”
感觉到落在额头的亲吻,纪斐言的身体骤然间僵住。
“还有,”沈燮安边亲吻他的脸颊边提醒道,“别妄想秦煜时会来救你,这个时候,他已经去了别处找你……”
纪斐言咬紧下唇:“沈燮安,你要在小叔叔的卧室和我上床吗?你就一点不害怕他泉下有知吗?”
这句话说出口的刹那,沈燮安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但是很快,他又开始继续。
急促的吻落在纪斐言的脸颊,化作热浪般侵袭过他的锁骨,他的脖颈,近在咫尺的呼吸裹挟着危险至极的气息,让纪斐言嫌恶地避开了脸去。
这一幕落入沈燮安眼中,令他眸色沉了沉,强行掰过纪斐言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纪斐言,你应该很了解我的性格。所以,别激怒我。”
纪斐言被迫仰起头,眼神却倨傲无畏:“沈燮安,你知道我对你最大的误解是什么吗?”
不等沈燮安开口,他便主动说道:“那就是天真地以为,只要不激怒你,你就会放过我。”
室温因为纪斐言的一句话降低了几度。
那些往事在两个人的记忆里,任何人都无法抹去,更无法否认伤害。
沈燮安的表情渐渐变得阴沉,突然间冷笑一声:“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激怒我的下场。”
他手指用力,将纪斐言狠狠甩在床上,欺身而上。
“啪”的一声,衬衣的纽扣被扯落,散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腰腹被略带薄茧的指腹抚过,纪斐言身体一个激灵,本能地想要从那只手下挣脱,却被沈燮安压住大腿,无法动弹。
沈燮安短促地笑了一声,俯身在他耳边提醒:“别再消耗我的耐心了,现在你惹我生的气,可都是你今晚要受的罪。纪斐言,我原本想好好跟你说话的,是你自己不愿意听。”
“沈燮安,要我接受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
“随你怎么说。”
沈燮安勾了勾唇,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含糊,哗啦一声撕碎了纪斐言的衬衣,破碎的布料轻飘飘的划过空气,像被撕碎的自尊。
在越过道德底线的刹那,他对纪斐言压抑多年的感情如山洪爆发,覆水难收。
早该这么做了……
为什么不早点占有他呢?
他其实,一直都想得到这个男人。
这个与纪怀星有着相似面庞,性格却截然不同的男人。
他是多么喜欢他的倔强,多么想要征服他的高傲,想撕下他凉薄的伪装。
而现在,他终于不必再克制自己了。
纪斐言咬紧下唇,每一声抗拒的心跳都震耳欲聋。
手指艰难地攀附至床头,他竭尽全力握住了床头柜上的花瓶,然后——
狠狠砸了向了床沿!
花瓶碎片碎了一地,狼狈地散落在地板上,像极了他们之间千疮百孔的过往。
黏腻的液体淌过沈燮安冰凉的手指,温度是如此滚烫,竟胜过千百句拒绝的话,比任何力量都要强大难以撼动。
沈燮安身体僵住,不可置信地松开手,猩红的血液瞬间刺伤了他的双目,令他全身一震,不知不觉间停下了动作。
他颤抖着抬起头,看见纪斐言滴血的手里攥着一块玻璃碎片,神色似水一般平静,却涌动着令人恐惧的癫狂。
不等他出声制止,尖锐的玻璃片已刺破喉间的皮肤,以撕裂的创口为起点,无情划开皮肉,最后狠狠扎进胸口。
像在解剖一具毫无知觉的尸体。
而持刀的人,却是身体的主人。
这一刀割破了他与纪斐言之间因纪怀星而存在的最后一丝牵绊,止不住的鲜血汇成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在两颗心之间筑起永远不会坍塌的高墙。
哪怕是这样……纪斐言都不愿再爱他一回。
鲜血自刀尖处蔓延开来,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地外涌。
沈燮安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崩溃。
“纪斐言,你疯了吗?!”
他陡然抬高了声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心底的恐惧,掩盖掉他不想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