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什么时候结婚！！」
网络上对两人关系的揣测很快超过了对纪斐言受伤原因的揣测。
秦煜时的沉默被当做了一种默认。
他的确不想再隐藏这段关系了。
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纪斐言是他的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纪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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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那段时间里，纪斐言常常会做噩梦，有时候半夜醒来，身体忽冷忽热，秦煜时便会坐到床头，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睡觉。
早上的时候，秦煜时会给纪斐言讲故事，偶尔也讲剧本，讲他的每一部电影，甚至是过去的事。
而到了下午，秦煜时便会带他出去走走，温暖阳光总会让人心情好一些。
纪斐言的疼痛程度在一点一点减轻，身体也在慢慢康复。
出院那天下午，秦煜时亲自开车接纪斐言回的上水湾。
途经环耀影视总部，纪斐言看见门口多了好几名保安，公司大楼前甚至竖起了一个警告牌，禁止无关人员进入。
“沈燮安被拘留了，”秦煜时冷不防开口，“这些天时常有记者过来采访。”
纪斐言注视着自己上辈子进出过无数的地方，内心百感交集。
沈燮安用□□将他迷晕，囚禁他的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已经涉嫌非法拘禁罪，至少会被处以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沈燮安曾是他少年时的第一次心动，他的老板，他名义上的家人，也是他的仇人。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沈燮安走到这样一步。
“听说环耀影视收购金瑞大楼后，准备申请破产，”秦煜时顿了一顿，“昨天，陈复舟的家人跳楼了。”
“是吗？”纪斐言的语气听不出一丝起伏。
“纪斐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秦煜时直视着前方的路，平稳地开着车，“怀星死后你回家拿证件的那一晚，应该和沈燮安说了什么吧。是你煽动他报复金瑞科技的？”
他早该想到的。
当初在纪长宇的宴会上，纪斐言利用纪长宇对纪霖风的愧疚，逢场作戏，让纪长宇对他心生同情。
在纪怀星的葬礼上，他又利用纪长宇的愤怒来陷害纪腾云。
陈复舟死亡，金瑞科技股东变动，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沈燮安坐拥市值百亿的环耀影视，又和陈复舟有仇，纪斐言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金瑞科技的运转资金是怎么来的，你我都清楚。我只是稍微利用一下沈燮安的报复心而已。”
沈燮安当初为了纪怀星的死，能如何折磨他，就能如何毁掉金瑞科技。
而在这过程之中，唯一的意外，就是沈燮安最后对他起了杀心……
“借刀杀人，是吗？这样一来，除了沈燮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和你有关系。”
纪斐言垂下眼帘，轻声问他：“你在怪我吗？”
秦煜时没有直接回答，却说：“当年晏潮生是怎么出的事，你很清楚。你就不怕旧事重演吗？”
“这不一样，”纪斐言很冷静，“晏潮生是无故被牵连，害他的人也并非是小叔叔，而陈复舟和他的家人是罪有应得，我只是给了沈燮安一点暗示，这笔账怎么都算不到我头上……”
“纪斐言，我是担心你有事！”
路遇红灯，秦煜时猛踩下刹车，车身猛烈地颠了一下。
车内的空气突然间凝滞。
秦煜时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了一瞬，却很快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许久后低声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语气重了。”
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你失踪的那个晚上……我很担心你。”
“我联系警方调取了机场的监控，最初以为是方知远。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真的想过要杀了他。”
“秦煜时……”
“后来当我意识到是沈燮安，路上的每一分钟我都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是他，为什么那天晚上我没有去接你。我怕我到得太晚，怕你撑不到我来的那一刻……”
他不是一个习惯用言语来表达感情的人，情绪却在这一刻濒临失控。
“纪斐言，我只怕会失去你。”
纪斐言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他知道秦煜时不会同意让他以身涉险，知道秦煜时会生气，所以他先斩后奏，在事成之前，一个字都没有和秦煜时商量。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可在这样坦诚又无畏的表白面前，他满盘皆输。
“对不起。”他说。
红灯转绿，秦煜时没有出声，车开到上水湾门口停下。
停车，熄火，解开车锁，推门下车。
纪斐言追下车去，迈开步子三两步走过去，用力拉住了他的手。
“秦煜时，对不起。”一声直白的道歉。是内疚，更是服软，是低头。
秦煜时停住身。
“明明让你承诺不让我担心，我自己却没有做到，”纪斐言眼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