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哥没有遮掩的颔首:“你认识李司界?”
啊,果然。
苗晨后背贴在墙壁上,忍不住轻声调侃:“庞哥是想知道李司界在哪吗,还是想知道有关他的更多信息,或者是他的兴趣爱好?”
毕竟他在盒子里那么出名,像个大明星一样。
“想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庞哥的问题让苗晨愣住,他沉默半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说李司界和他是家人,是他时刻牵挂在心上的弟弟,是对于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人,可是在知道安姨的真实身份又被脑海里各种混乱的梦境侵扰后,苗晨有点迷茫了,他有些看不清自己记忆深处的事情……
他和李司界,真的还是家人吗?
“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关系吧。”苗晨这样说道,无力一笑:“我们之间有太多事情横亘在中间,在这些事情没有得到他的解答之前,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确切的回答你的问题。”
黑暗中庞哥侧目:“你之前说要找的人也是他?”
苗晨点头:“是。”
“我见过他,在第一次碰到狂暴种的时候。”
!
苗晨顿时慌了一瞬:“他怎么样,受伤了吗?有顺利离开吗?”
听到苗晨下意识的焦急语气,庞哥投去一个奇怪的眼神,好像是在无声的质疑竟然有人担心李司界能受伤。
“你该担心的不应该是其他人吗。”
苗晨回过神,对于自己的失态有丝羞赧的轻咳一声。
庞哥见状移开眼,随后一本正经的提及道:“他很强,如果没有他在,当时进入盒子里的十五个人全部会死,我们被困在一处实验室里遭受异鼠的疯狂攻击,是他一个人不眠不休了四天时间,杀光了所有狂暴种。”
苗晨惊讶片刻,转瞬又抿紧唇瓣没有说话,庞哥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
“因为他足够强,所以一直是一个人在行动,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也不像是在寻找母体,但想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还有人用代号i血液去贿赂过他,听说那个人最后被他放干血后死了。虽然他很少主动去杀人,但被他找上的人只有这一种死法,因此还有很多人模仿过他的杀人手法,企图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归咎在他身上,他对此从来没有过辩解好像并不在意。”
说到这里,庞哥直言:“这些只是我知道的,盒子里的人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听完他的话,苗晨的心境已经平静下来。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尽管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有关李司界的事情,总是和自己认识的他有很大的出入,但只要他能平安无事就好,苗晨不会去深想这些,相较起来,与其担心李司界,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境遇才是。
“庞哥,有件事情想询问你,是关于注射代号i血液的。”
庞哥:“你说。”
苗晨回头望了一眼躺在转角处的史同,皱眉问道:“我朋友被注射了十毫升的血,一般这种情况要怎么才能安全度过?可以借助外力让他醒来吗,或者有什么可以保证性命无忧的药?”
“没有。”
庞哥的回答十分肯定:“注射代号i血液后是无法进行人为干预的,全部过程都要靠自己的意志力和身体去扛,扛得住就能活命,然后得到相应的力量,扛不住就是死,从血管开始身体逐渐被代号i血液吞噬干净。”
这个描述有些不寒而栗,苗晨眉头紧蹙:“那是种什么感觉?”
庞哥思索片刻,组织好语言后陈述道:“昏迷过程中,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和代号i血液做抗争,疼痛感是必不可少的,但最煎熬的是基因链在不断被破坏和重组,就像有人不停地杀掉你再让你复活,反复折磨后直到找到一种可以和代号i血液共存的方式,但也只是共存,并不是完完全全可以操控代号i血液,不然就不会有狂暴种的出现。由于注射后产生的危险性太大,很多人每次只敢注射3毫升或5毫升,即便是这样也有不少人死在代号i血液之下。”
这段话给苗晨的冲击力很大,以前他只知道代号i血液危险,注射有可能丧命,但并不清楚这些具体过程,所以当初李司界躺在实验室里浑身浴血,承受得竟然是这种非人般的痛苦吗?
他就不怕被代号i血液反噬,或是体内的注射量太大导致血液失控令自己变成狂暴种?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好像笃定这些意外情况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苗晨低着头面色微白,此刻他只觉得不论是实验体还是代号i血液,都不该是普通人可以随意接触的东西,哪怕实验体是无辜的,可他现在给人类带来的灾难已经是灭顶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