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 代号i实验体也是跟着被迫拼命啊,上回一次性抽了它1500cc的血, 我说再给这家伙这么抽下去就要成干尸了。”
“哇你还有时间可怜它?天呐, 它连话都不会说, 你已经是一名成熟的研究员了, 能不能别再被类人的表象欺骗。”停好实验推车的研究员笑着摊开手:“同情心泛滥不如可怜可怜我, 替我加班一周?”
“去你的,想得美,快过来打印数据。”
两人说笑着,另一个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围着密封的透明实验罐转了一圈, 扶了扶头上的面罩:“趁它睡着咱们赶紧转移, 听上个月轮值的人说代号i实验体最近情况不太稳定,失控两次伤了好几个人,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我也听说了,这事还挺奇怪的, 到现在都没找到它突然失控的原因。”
研究员拿着打印好的数据文件, 转身摇头道:“拷贝完了, 走吧别瞎猜了, 赶快做好博士安排的工作。”
三人井然有序的做完事前准备, 然后将厚厚的一摞文件放在那张白色的桌子上, 转头开始拆卸实验罐的底座,要将其分离后再把整个培养器皿放在推车上,把整个实验罐转移到地下室的无菌仓。
但因为实验罐太大,三个人光是把它挪到推车上就累得气喘吁吁耗尽了力气, 再转身去拿实验文件的时候胳膊都在打颤,结果一不留神,文件的一角将桌上的塑料瓶打翻了。
瓶里的水哗啦一声倾洒在地面,还有一束散落的小雏菊。
“哈?谁放进来的?简直是给我的消杀工作增加负担。”
走在前面已经打开门的研究员回头催促:“快走吧,回来再清理。”
“来了来了。”
几人推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实验罐内的人已经半睁开眼,红色的瞳孔扫向地面上的那束雏菊。
绿色的花茎被推车厚重的轱辘压断,研究员的脚直接踩在花束上,花蕊从娇嫩的黄色变得漆黑,花瓣碾碎在地板上,转瞬凋零——
“诶?车怎么不动了?”
发现推车卡在门口不动后,位于前面的研究员转身看去,顿时瞳孔缩紧,防护面具下是满面的惊恐。
刚刚还在抱怨消杀工作的研究员此时已是身首异处,大片的鲜血刺目的迸溅在白色的墙壁上。
走在中间的研究员也僵在原地,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从透明实验罐中伸出的那条近在咫尺的手臂,距离自己的鼻尖只有一公分。
他是如此的白皙和纤细,过于瘦弱的手腕仿佛稍稍一碰就能折断,修长的手指指尖如玉,可就是这样一只看似毫无杀伤力的手,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同事的头无声取下。
随即而来的是实验罐的玻璃碎裂的声音,里面不断地有甲醛液从裂缝中泄露而出。
他回过神来,强迫僵硬的身体转过头,看向距离实验罐最远的研究员。
“通、通知博士和其他……”
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胸口被直接穿透,裸露的心脏顷刻爆裂。
仅剩的最后一人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惨白,他立即扔下推车,哆嗦着手想要拿出对讲机,可颤抖的手指已经不听使唤,黑色的对讲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然后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视线向他袭来。
顾不得再去捡对讲机,研究员转身拔腿冲向走廊墙壁上的应急装置,在生命的最后一秒拍下红色的应急按钮,然后绝望的倒在应急装置下。
……
苗晨不知道他的脑海里为什么会闪过这些片段,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唯有一片红色。
是比血还要鲜艳的红色。
耳边嘈杂的声音也在逐渐消失,自己仿佛被隔离在一个未知的区域中,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血液的流速似乎在加快,细胞高频率的跳动,有什么东西在血管内沸腾着、燃烧着,从未如此清晰的感知过体内的每一个器官。
而身体外的时间流速在这一刻好像变慢了,他感受不到一丝风,感受不到阳光照拂在皮肤上的灼热,也感受不到空气中原本漂浮的血腥气味。
苗晨想要清醒过来,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他明明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还要救……
……救谁?
他想要救谁?
理智的思绪像是尖锐的刺刀捅-入脑海,让他产生剧烈的排斥,疯狂的将这些东西剔除干净。
只想跟随身体的本能,用本能去行动。
……
短短一小时的时间,眼镜哥在a区一个偏僻的角落安置好昏迷的人质,留黑哥看守他们和盒子,然后自己跟着庞哥几人又返回中央广场,可走在路上时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为什么听不见声音?”
一百多人的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