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察觉自己几乎全果地躺在雄虫身下,对方却衣着整齐,连扣子都没解开一颗。
巨大的羞耻感席卷了他。
两具身体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雄虫滚烫的身躯压着他,诺维却犹如被当头一桶冷水浇下,发昏的头脑终于清醒了。
是啊。
他在用自己的身体取悦雄虫。
所以兰斯才会反复确认这是不是他要给出的答案。
雄虫掐着他下颌的手没有松开,却也没有继续靠近,而是保持这个姿势俯视着小雌君,从他眼里捕捉到了一瞬间的慌乱与茫然。
他暗自咬牙,语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以为,我想要的只是你的身体?”
诺维下意识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心里乱得很。
雄虫对他身体的迷恋程度之大令他一度觉得难以招架,自己又不排斥的情况下,他总觉得这样胶着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在斐乐的怂恿下居然想出了主动勾|引这种馊主意……
最重要的是,勾|引不成,雄虫悬崖勒马了。
此刻□□的诺维像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抽了一下,脸上的潮热变成了真正的羞愧。
他怎么能把兰斯想成那种只会满足自己□□的人。
胡思乱想间,钳住他下颌的手已经松开,雄虫起身离开。
诺维本能想抓住些什么,却抓了个空。
兰斯站在床边,额角显露的鳞片依旧狰狞地翕张着,完全显化的冷绿竖瞳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里面情|欲与冷静交织,交错矛盾,复杂难辨。
诺维在他的眼神里抬起汗湿的胳膊,压在自己的眼睛上。
良久。
雄虫单膝跪上床,替一动不动的小雌君扣上衬衫的纽扣,抚平被他弄皱的衣角。
血液里叫嚣的欲|望并未就此平息,兰斯的脸色却恢复了平静,甚至是冰冷。
“对不起……”
小雌君盖在眼睛上的胳膊并没有移开,喃喃着低声道歉。
他不该这样粗鲁地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被子已经被汗洇湿了一层,这个时候叫机器人换四件套显然不合适,雄虫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地将他打横抱起,俯身放到隔壁没有被睡过的床上。
他转身就要走。
“别……”
诺维这回抓住了他的手,语气放得很低:“我错了。”
兰斯转过身,盯着挣扎坐起来拉住他手的小雌君。
刚才差点失控,诺维现在眼脸都是红的,唇珠被吮得红肿,耳珠上有新鲜的咬痕,眼睛刚刚才哭过,此刻泛着湿淋淋的光望着他……
强自按捺下蠢蠢欲动的虫鳞,兰斯无声叹了口气,心道从某个角度而言诺维也没有理解错。
小雌君的身体,对他而言的确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但这种吸引力,绝不仅仅因这副身体而引起……
兰斯开口,嗓音仍是哑的。
他问:“错在哪里?”
诺维张了张嘴,发觉自己还是不会回答,雄虫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被小雌君狠狠攥住衣角:“你别走——”
诺维:“让我想想。”
他脑中思绪飞快转动,突然灵机一现,连忙道:“我不该玷污你对我的……喜欢。”
他垂下眼,脸悄悄地热了。
雄虫的爱意那样炙热而坦白,他怎么能肤浅地理解为睡一觉就是回应了呢。
“你说的为期一周不作数。”
兰斯望着他,目光沉沉:“我要的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和我做|爱,而是两情相悦,是——”
他顿了顿,薄唇一字一字地往外吐:“我要你也爱我。”
他声音不大,甚至说得上冰冷,诺维却感觉五脏六腑都被他的话烫到了,他蜷缩起手指,慌乱地避开雄虫的视线,心底涌起的羞愧仿佛要被自己淹没。
“不用给自己设限。”雄虫掰开他的手指,目光深深地看着他:“一周、两周、一个月一年,我都可以等。”
只要你。
“可是……”
诺维想提他的求偶期,话到嘴边又生生停住。
兰斯连他不明心意的主动献身都不要,又怎会在乎所谓的求偶期。
提这个是侮辱他。
果然,雄虫转身回到客厅,从皮箱里拿出一支抑制剂,神情冰冷地推进了自己的静脉中。
药效开始发作,虫化特征一一消失,兰斯靠坐在沙发上,缓缓闭上眼眸,不再看房间里的小雌君一眼。
室内一片寂静。
昏黄的灯光下,诺维咬着被角,睁眼熬了一夜。
*
翌日一早,随着“咔哒”一声门响,诺维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确认雄虫已经离开了,这才无精打采地下床。
兰斯要他的爱。
可他自己都弄不懂自己的心意,怎好贸贸然回应对方。
爬床还被拒绝。
想到这,诺维更挫败了。
他洗漱完,走出房间,客厅的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