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罕见地没有凑上来让他摸,而是抱他坐到了膝上,捉住小雌君蠢蠢欲动的两只爪子,低声道:“刚长出来,还没硬化,很敏感。”
诺维仰起脸看他,好奇地问道:“怎么突然长角啦?”
兰斯:“是不是很丑?”
诺维忙摇头,真心实意地夸奖:“不会,很可爱,像漫画里的龙王子。”
怎知兰斯的注意力跟他不在一个频道,闻言语声压低了,颇具危机意识道:“龙王子是谁,有我好看么?”
诺维:“没有!”
他捧住雄虫的脸就是一顿乱亲:“老公最帅!最喜欢老公了……”
兰斯清冽悦耳的笑声响起,他捉住小雌君的下颌,亲了亲他软乎的唇瓣,解释道:“精神力增长有点超乎预料,后来精神海承载不住,就长出了这两只角……你觉得不难看就好。”
诺维睁大了眼睛。
那不是意味着兰斯现在的精神力等级更高了!
回去就测一测。
他半躺在兰斯怀里,突然想起什么,举起手中的鳞片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这是你的?”
“嗯。”兰斯接过那没白玉般的蛇鳞,用精神力将四周打磨圆润,又穿了个孔,起身找来一根红绳穿上。
“过来。”
诺维听话地凑过去,兰斯双手圈过他的脖颈,将那片蛇鳞系上。
那是他最接近心脏的一片鳞。
当时小雌君在他怀里承受得狠了,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任人予取予求,一只手却死死攥住那片鳞不放,当时只剩兽性的自己不知怎么就忍痛拔下,叼着放进了诺维的手心。
即便失智,也会记得讨好喜欢的雌蛇。
冰凉的感觉贴上胸口,很快就被那处肌肤烘得暖润。
听兰斯说完来历,诺维隔着衣料抚了抚那枚鳞片,心里被暖意充沛。
诚如兰斯所言,在最关键的退化期,只剩纯然兽性的雄虫都没有伤害他一分一毫。
还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
蜜月度假总是短暂,临近官宣宴会的日期,他们恋恋不舍地回到了中央星。
城堡内外焕然一新。
整体造型没有改变,但黑色的外立面被刷成了纯白,在阳光下简直熠熠生辉,进到院子里,地上不再是光秃秃的石板,而是添加了许多时令花草,几条鹅卵石小路弯弯曲曲铺向门口。
“哇哦。”
走进门,诺维就一路惊叹。
家里风格大变,所有暗黑深沉系的家具全都换走,变成了暖白色系,诺维深深吐槽过的大黑门也刷成了月白色,整座城堡亮堂得像婚礼现场。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小雌君从走进城堡起眼睛就一亮一亮的,最后拥住恋人,埋进他胸膛里蹭蹭,嗔怪地说道。
兰斯抚着他的发丝,语声温柔:“喜欢吗?”
“喜欢,超级喜欢!”诺维重重点头,眼眶湿湿的。
最近泪点总是好低。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拉起兰斯的手,驾驶飞行器,来到一处比较偏远的福利院。
中央星的福利系统比蓝星要好很多,这会儿正是晚上六七点,小孩子们喝完帝国免费发放的营养液,正在机器保育员的照料下,在空地上玩耍。
小一些的虫崽无忧无虑,你追我赶,玩得兴奋极了,也有一些大的孩子远远坐在角落,透过重重防护网看着外面的天空。
诺维带着兰斯在防护网外停了下来。
“我小时候长大的福利院条件没有这个好,经常三天两头吃土豆泥,保育员就是附近的妇女,孩子多又吵的时候,脾气总会有点不好。”诺维说。
这是他心里最后一个秘密。
现在……
他想让面前的雄虫知道他的过去。
“我小时候短暂地上过一段时间的学,不过我把一个胖子的脑袋砸破后就退学了……因为镇上医院诊断我为多动症,保育员不让别的小孩和我玩,怕被我打伤,其实是那个胖子骂我野种……”
“没人和我玩,我就偷偷溜出去和外面的大孩子玩,他们不学好,教我抽烟喝酒打架,我不喜欢抽,他们就踹倒我,把我的脸踩进臭水里取笑谩骂,我抱住那条踩我的腿死命咬,疯狗一样,他们拿棍子、瓶子、拳头砸我,我就是不松口……后来他们怕了,每次见我都恭恭敬敬叫哥,尽管那时我比他们小好几岁。”
兰斯握着诺维的手忽然紧了紧,发沉的眼底透出更多的心疼之色。
小雌君原来吃过这么多苦才走到他身边。
“我不喜欢和他们玩,但没人陪我。福利院里的保育员和其他小孩听说我跟社会青年混在一起,一个个像躲瘟疫似的躲我。只有院长,会在我每次晚归的时候把我找回来,拎着耳朵教育一顿,直到有一天她喜滋滋地把我揪回来,塞了一张首都军校的特招生简章给我,让我必须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