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准备,贵客马上就到。”
于是,人群慢慢散开出了大厅,龙凤胎走在聂更阑面前,故意大嗓门奚落道:“也就那一家惹事精看得上这个凡人,还是我们云斟哥哥有大家族公子风范,哼,那些不入流的人怎么能比得上云斟哥哥!”
聂云斟淡淡微笑:“云飞,不得对二叔他们无礼。”
聂云追把聂更阑拉到一边,用看似耳语但旁人又能听得清的声音说道:“堂弟,你这弟弟妹妹怎么回事,像两个傻唧唧的小鸡崽子,只会吭哧吭哧啄人一口,又没什么威慑力,一只手就能把他们捏死——“
“喂,你在说谁!”龙凤胎气得一蹦三尺高,两道符篆燃着蓝色火苗直冲聂云追而来。
“雕虫小技。”聂云追嗤笑间一弹指把两道符篆挥掉,化成烟灰消失。
“堂弟堂妹,我只不过在谈论小鸡崽儿,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儿?更阑堂弟,你说是不是?”
聂更阑胳膊被碰了碰。他面无表情看一眼聂云追,没有回应。
聂云斟冷笑一声,“云飞云锦,走,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龙凤胎气呼呼地瞪向几人,跟着哥哥离开。
聂更阑朝这对堂兄堂姐拱手,无声表达感激。
聂云追熟络地攀住聂更阑肩头,“更阑堂弟,你这一副病猫子模样还来参加论道会也真够勤勉的啊。”
“你知道人生病还不赶紧把手放下来,累着人家怎么办?”聂云烟朝哥哥啧了一声。
聂更阑眸子垂下。他心知兄妹两人对自己并无恶意,抵触的心弦慢慢松弛下来,忍着不适始终没把肩上那只手拂开。
*
清谈论道会除了聂家,邢家、周、徐和汪家亦有人到场。
“简哥!”
邢简刚从飞舟上落地,还未回应朋友的呼唤,四周一阵风声卷过,一道几不可见的白芒没入他体内。
顷刻间,兴高采烈的邢简笑容敛去像是换了一个人,眼尾弧度凌厉,自眼底闪过一丝幽幽冷芒。
那头,三个少年奔到邢简跟前。
其中一个满脸不爽:“本来今天不* 想来,我娘非揪着我耳朵出门,烦死了!”
“你待会儿就偷着乐吧,今天肯定有好戏看,”火红色头发的少年抱着双臂痞气地挑起眉,“简哥,你说是不是?”
“什么好戏?你们都知道什么?”不爽的少年好奇地瞪大眼睛,还不停摇晃红头发少年的胳膊,“周炎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周少爷一把推开同伴,“别扒拉我徐之鸣,这种天大的消息你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徐少爷不屑地哼哼,“要不是我偷摘凌霜果被我娘罚闭门思过,我能不收到消息吗。”
他话音一转,开始扒拉邢少爷,“简哥,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啊,你们当真憋的住?”
他又瞪了眼缩另一个同伴,“汪淼淼,你该不会也知道了吧?合着只有本少一人不知情?”
汪少爷是他们几人的小跟班,此刻慌忙摆手唯唯诺诺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看着三个同伴在闹,从刚才起没就吭过声的邢简目光冷冷地扫向徐少扒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
徐少爷被他突如其来的眼神吓到,手松开后退一步,“简、简哥,你怎么了?不说就不说呗,别吓我啊。”
邢简目光沉冷如水,并不多言:“进去吧。”
徐少爷对好友突如其来的冷淡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向周少爷,“简哥是吃错灵药还是怎么了?”
周少爷也感到奇怪:“昨夜我用传音符同他说话时,他还很兴奋来着,怎么一大早就摆一副臭脸给我们看?”
汪淼淼小声猜测:“简哥中邪了?”
其余两人踹他一脚:“你才中邪了。”
几个人想不通干脆不想了,追上前方的人进入聂家庄。
*
四周仆从如云,侍女衣摆流苏轻晃,几个家族的人鱼贯而入来到聂家后花园的水榭之中。
论道会还未开始,水榭四处皆摆着灵力做成的糕点酒水和果子。
周少爷等人很快寻到聂云斟的身影,“云斟!”
徐少爷嘴里叼着一块清心糕,坏心眼儿一笑:“云斟大少,快带我们去见见你那位好弟弟呗,我还真有点好奇他到底长什么样儿了!”
方才进来时,周少爷已经用传音符偷偷和他说了一嘴,徐之少爷这才知道今天好友邢简要与一个从凡界界来的凡人订亲!
而那个凡人正是聂家流落在外多年的儿子,聂云斟的弟弟!
聂云斟嘴角一扬,“有何不可,随我来。”
几个少年当即以聂云斟、邢简为中心,簇拥着他们往另一处亭子走去。
此时,聂更阑拿了一块晶莹剔透的清心糕点放入口中。
丝丝滑滑、冰凉和软糯等多种口感一同涌上来,随即一道清凉之感顺着喉咙没入奇经八脉。
聂更阑精神为之一振,只感到丹田处有凉凉的一股气在盘旋,但又不至于太过寒凉伤着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