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声。
糟糕。人还没追到手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但他尚未想好如何找补,就听到少年语气淡淡地扔下一道惊雷,“师兄在宗门为何会有自己的洞府?”
“师兄,你到底是何人?”
北溟朔没想到少年如此敏锐,一下子便捕捉到他话里的漏洞,越发慌张,抓耳挠腮开始支支吾吾,“我……我……我的意思是……”
聂更阑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可恶。他嘴就没个把门的。
总不能说自己住在宗门身份最尊贵最厉害的清鸿剑尊的峰头上吧?
到底该如何解释比较好!
“北溟师兄,”聂更阑语气渐冷,“你到底是谁?”
原本他对北溟朔的身份并未起疑,实在是他话里露出的马脚过于明显。元婴期的长老,确实有资格拥有独立峰头,但化神期从未有先例。更何况自打进宗门以来,北溟朔在所有人眼里北溟朔都是宗门弟子身份。
而这会儿,在在北溟朔急得不知如何解释时,他忽的灵机一动,道:“我也不瞒你了,师弟,我是元德真君的徒弟,若我与你结为道侣,自然是将你接去我师尊的峰头另辟一处洞府居住。”
聂更阑:“徒弟有了道侣还可以继续住在师父的峰头?”
北溟朔在聂更阑的注视下咳了一声,“额,我脸皮厚,自然是能的……且师尊他对我看管较为严格,是以我不能时常过来看望你。”
笑话,他这尊贵的龙族小太子的身份,自然只能住在地位最高的清鸿剑尊的峰头了!
聂更阑:“是么?”
“是,你打听一下便知,我师尊最是严厉,我修为能臻至元婴都是他督促我的结果。”
聂更阑没再追问,气氛便沉默下来。
之后,他定定注视北溟朔,“师兄,我说过与你不会有结果,你不必思虑如此深远。”
北溟朔见他终于放过刚才的话题,松了口气,“师弟话别说得这么满,也许将来你会答应与同我住一个洞府的。”
聂更阑没忍住,嘴角弧度到底是扬了扬,“师兄,你很自信。”
“但此事绝无可能。”
说完,他就要离开。
北溟朔却把方才那个储物袋往他面前一送,“那刚才的要求你答应师兄好不好?千万别与独孤接触。”
聂更阑只是淡淡点头,没再看北溟朔,走向向远处的许田田招手,两人结伴走了。
许田田好奇地往后看了一眼眼巴巴在后面目送他们离开的北溟朔,问道:“朔师兄又来献殷勤了?这次他送了什么?
聂更阑只说北溟朔送了他一储物袋的灵器法宝。
许田田差点没咬到舌头,吃惊捂嘴:“老天啊,那可是一袋子的高阶法器和丹药,你若是收下就发财了。”
聂更阑:“然后呢?我把你送去给他当道侣?”
许田田被口水呛了呛,“咳咳,那就不必了,我喜欢女子。不过朔师兄可真是有钱,追你也是真大方,宗门里的师兄师姐混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得能拿出这么多法器来,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他说着,忍不住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少年,“聂道友,你若是喜欢男子,说不定真的能少走弯路,起码炼气和筑基对你而言还算是易如反掌的……”
“许道友。”聂更阑声音忽然淡了几分。
许田田吐吐舌头,“好好好,不说了,走吧走吧。”
***
几天时间一眨眼而过。
聂更阑引气入体虽然不顺利,但灵音宗纪事辑背得滚瓜烂熟——即便张涛每日都明目张胆到竹林里干扰他。
小考前一晚,聂更阑洗漱完毕,端了木盆去后院洗衣服。
十月初,寒露将至,处于流月大陆北域的灵音宗昼已是深秋,尤其入夜,寒气更重,更何况是在山上。
“阿嚏!”
聂更阑泡在冷水里的手冻得稍微有些红,很快将洗净的贴身衣物晾在绳子上。
像他们这种没有灵力傍身的新入宗门弟子,毫无对抗寒冷的能力,只得依靠外物取暖。
聂更阑趁着月光将衣物晾好,在冷风中摸了摸冻的凉冰冰的鼻头,慢吞吞回到屋内。
恰好,明日便是小考。若能赢得那颗火炎珠,他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冬日会好过很多。
聂更阑带着这个迷迷糊糊的想法裹在被子里睡去。
……
翌日,纪事课小考当天。
晨光微熹,天边星子还未褪去。聂更阑果断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手习惯性去够床头小柜子上的弟子服。
但摸了半天,却发现平日放衣服的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聂更阑还残余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借着照进窗棂的晨曦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