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宿鱼看到小龙人瞪着自己,邪魅一笑:“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帕子,笑眯眯朝聂更阑走过去,“师弟,你出汗了,师兄替你擦一擦。”
还在黯然伤神的小龙人:“……”
“丘宿鱼你够了!给我住手啊啊啊!信不信我告诉我哥!”
“我要告诉我哥!”
丘宿鱼逗小龙人逗得眉开眼笑,同他传音:“我也是你哥。”
小龙人北溟朔:“我呸!你算哪门子的哥!你别忘了,我哥说过不许你动他,你最好给我安分些!”
若不是他伤势未愈,他早就一口把这厮吞了!
聂更阑才教训过丘宿鱼,见他又凑过来讨骂,一剑朝他刺过来要把那块帕子挑开,“我不是说过——”
“你们在此处喧闹什么?”
一道凌空而来的嘶哑嗓音突然响起,接着,独孤真君凭空现形在聂更阑和丘宿鱼眼前。
四周弟子们见状赶忙纷纷行礼:“见过真君!”
就连慕容证雪在那头也小跑奔过来见了礼,讶异地问:“师尊,您怎么亲自来了?”
御剑这种小课师尊一般不会亲临,而是由慕容证雪负责教授弟子,是以场上的弟子这会儿都惊讶万分。
独孤摆摆手示意无事,“你们自去练剑。”
弟子们便都依言照办,但目光还是止不住偷偷往这边瞄。
独孤真君终于朝丘宿鱼瞥了过来,视线冷冷淡淡停在他举起的那块帕子上,重新又问了一遍:“方才你们在做什么?”
“真君看不出来么,弟子在给给练剑的师弟擦汗,”丘宿鱼语气不咸不淡,“师兄照顾师弟,不是很正常?”
独孤眯起眼睛,显然极为不悦,“现在是弟子练剑的时辰,你在天境峰干扰他们,元德真君就是如此教弟子行事的?”
演武场一片静悄悄,这次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剑。
周炎小声讥笑:“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得被真君教训得狗* 血淋头。”
丘宿鱼眸子慢慢浮上一层寒光,无声与独孤真君对视。
二人间仿佛存在一道无形的空间,自身威压悄然散发开来。
丘宿鱼虽然只有化神期大圆满,不知为何,气势居然不输炼虚期的独孤真君,两人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场上弟子见两人一动不动,都在嘀咕。
而小龙人北溟朔瞥见独孤眼里的阴冷森然,忽然打了个寒颤,虽然此时是一枚戒指,依旧瑟瑟发抖,从心底有一股惧意弥漫而上。
“他、他怎么忽然来了……”北溟朔哆嗦着开口。
一些关于往事的回忆迅速闪过。
仙音台上,阴风呼号。
龙形的北溟朔怒吼着挣扎咆哮,一剑被独孤真君捅穿了龙腹,剑身在里头翻搅转动,“不如干脆将你的龙筋一并抽了,让你这个北海四太子尝点苦头,怎么样?”
独孤真君脸上溅满龙血,眸子乱转尽是疯狂,看到北溟朔疼得目眦欲裂口不能言,仰天得意大笑。
“哈哈哈哈哈!”
“敢插手我的事,活得不耐烦了!”
……
缩小为戒指的北溟朔猛地晃了晃脑袋,当年钻心蚀骨的疼似乎再次复刻。这么多年他都未曾见过独孤苍眠,除却后者闭关的原因,再者就是自己刻意避开了这狗东西。
此时猝不及防撞见这阴鸷疯狂的老匹夫,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龙形戒指在嗡嗡颤动,是下意识的恐惧,“他、他怎么来了。”
独孤真君听到丘宿鱼说照顾师弟,面上居然缓缓浮现一抹温和的笑,“当年,我也是这般照顾师弟,本君甚是怀念过往。”
北溟朔打了个寒颤,仿佛看到这狗东西的笑脸下是一条阴冷的毒蛇,在吐着信子虎视眈眈,“我呸!”
“狗杂种居然还敢恶心人!”
“丘宿鱼你这都不上?换做是我哥早就一剑劈过去了!”
丘宿鱼冷冷传音:“你哥不肯收聂更阑为徒,如今他能待在一位真君的峰头上才是最安全的。”
北溟朔怒道:“可是聂师弟待在天境峰恐有危险!这狗东西就是个变态!”
一旁,聂更阑早已被丘宿鱼和独孤真君释放的威压逼得跪了下去,浑身颤抖呼吸急促。不光他,所有在场弟子亦是如此。
聂更阑咬牙勉强使自己抬眸,却瞥见丘宿鱼眼神阴冷扫着对方,好似同独孤真君有什么血海深仇。
昨夜送他回天境峰时不是还好好的么?
聂更阑不解。
再看独孤真君时,却见他居然眼里含着笑。
聂更阑使劲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下一瞬,就看到独孤神色阴寒开口:“你在同谁说话?”
聂更阑一怔,独孤真君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