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更阑垂下眸,没有做声。
不过却是对丘宿鱼的提议默许了。
“聂更阑,师兄,原来你们在这!”街道那边忽然传来许田田的声音。
紧跟着,许盼娣、君杳然和慕容证雪也过来了,几人皆是一副气喘吁吁狼狈的模样。
聂更阑惊奇地打量他们,“你们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许田田拉起他们就往回走,模样从来没这么苦大仇深过,“别逛了,还是回去吧,指不定方才追我们的那些合欢宗弟子又要过来了!”
聂更阑暗暗将手从他手里挣脱,嘴里讶异道:“你们也遇到了合欢宗弟子?”
许盼娣:“聂道友,你同丘师兄也遇到合欢宗的人了?!”
双方于是立刻交换信息。
原来许田田他们走散后兀自沿街逛了下去,却在另一条街碰到了合欢宗弟子,上来就问他们要不要立刻去客栈开几间上房。
许盼娣捂脸:“我起初还以为他们是客栈拉拢客人的,没想到却是合欢宗弟子。”
许田田怒气冲冲:“更过分的是他们说我们男不男女不女,都是些人妖,有人要我们就不错了!”
慕容证雪叹息:“果真闻名不如一见,合欢宗弟子也着实……饥渴了些,倒真是符合他们宗一贯奉行的宗规。”
“烈男烈女怕缠郎,追男追女隔层纱。”
君杳然脸这会儿还是黑的:“他们还有后半句没说完,若不是我祭出乾坤袋要抓他们,恐怕还会继续纠缠。”
丘宿鱼:“看来你们遇到的合欢宗弟子修为不算高,若是碰上那对焚香和兰烟,还有那个什么来着?”
聂更阑:“洛儿。”
“对,洛儿,恐怕你们都走不掉,单那个兰烟修为恐怕也在金丹中期,你们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许田田想想就后怕,摇头不止,“快别说了,还是赶紧回宗门吧,没点修为出来都都发怵,就怕碰上合欢宗的热。”
于是,一行人返回了灵音宗。
许田田等人闹嚷嚷着要回去修炼,回了各自的峰头。
聂更阑也不打算闲着,让丘宿鱼御剑带他来到仙音台,打算继续挥剑。
今晨下山前,他已经挥剑一千五百次。。
聂更阑对合欢宗弟子有了阴影,打算再咬牙挥个一千下。
丘宿鱼忍俊不禁:“吓怕了?看来这趟下山收获不小,一个合欢宗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哈哈哈,好事,好事。”
聂更阑居然头一次对这人的戏谑感到赞同。
合欢宗弟子难缠也就罢了,若是碰上魔族,岂不是生死就在一息间?
想到魔族,他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一抹白衣飘飘的身影。
在聂家庄后山,他分明没有伤害自己分毫。
他当真是残忍嗜血的大魔头,没杀他只是因为喜怒无常,才侥幸逃过一劫么?
聂更阑正沉思,两旁高大的树丛里哗啦翻出一只圆滚滚的大鸟来。
“哎哟,多长了一根羽翅就是麻烦,摔死我了……”
聂更阑望着摔在雪地里的灌灌,扬声开口:“又见面了。”
灌灌把脸从雪堆里拔出来,看到聂更阑歪了歪鸟喙,模样十分神气活现,“原来是你啊!”
聂更阑立即发现了不对。灌灌昔日全是褚色绒毛的脸这会儿多了几根彩色羽毛,在它左翅底部,还长出一根紫色的羽翅,煞是漂亮。
总之,就是看起来漂亮女气了一些。
聂更阑恍然大悟:“难不成这几日你都躲起来了?你也因为吃了雌雄果转换了性别?”
灌灌气愤难当,爪子在雪地里踩来踩去对他们大呼小叫,“那些弟子实在可恶,果子分明有问题!居然让我一只威武帅气的灌灌变成了女儿身,气煞本鸟!宗主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也不管管那些人,成天就知道恶作剧!”
丘宿鱼强忍笑意:“那你躲得好好的为何又出来了?不怕被我们看到么?”
“我!”灌灌气焰顿消,低下脑袋,爪子踩着雪层,“我这不是太饿了只能出来找吃的,饿死我你们谁负责?”
聂更阑:“跟我来膳堂,请你吃暖烘烘的肉包子。”
灌灌一双豆豆眼亮了亮。
丘宿鱼皱眉:“鸟会吃这个?不是只有猪才会吃么。”
灌灌尖叫着拍着雪,从地上溅起雪沫,“你会不会说话,怎可拿那脏兮兮的玩意儿与我相提并论?”
聂更阑当场就拆穿了他:“他就扮过猪从我手里骗吃的。”
灌灌一下子没了脾气。
丘宿鱼放声大笑。
最后,还是灌灌怕膳堂的弟子看到自己女气的模样,强烈要求聂更阑把肉包子带到竹林,这件事才算揭过。
聂更阑、丘宿鱼于是往仙音台而去。
一路踏雪簌簌,满世界银妆,万籁俱寂。
快到仙音台时,聂更阑忽然没头没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