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端方持重之人。
“吓到了?”白衣人淡声问。
聂更阑浑身依旧泛.软,不欲搭理他,只是阴沉沉扫他一眼。开口是不可能的,他死咬住唇,打定主意在余.韵散去之前都不会说话。
白衣人唇微勾,眼前闪过一只毛色纯白的小狐狸,少年与白狐当时置气的神情分毫不差。
聂更阑却见白衣人依旧在注视自己,恼羞成怒要卷过被子将自己蒙起来,却发现玉榻上空空荡荡,四周也皆是冷清简洁,何来被褥这类东西?
白衣人定定凝视忙乱成一团的少年,云淡风轻开口:“倘若你体内的魔气有十分,方才的神交连一分也未曾消除。”
聂更阑蓦地仰头,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须臾,眼里划过一丝阴郁,恼羞成怒道:“你耍我?”
白衣人不为所动,“我提醒过你。”
“你试试,如今爬的起来么?”
聂更阑怔然,动了动手脚。
动弹是完全不能的,他根本不能下榻走动。
但之前因为魔气而产生的剧痛似乎消解了大半。
白衣人:“疼痛暂时被压制了,大约两个时辰后会重新出现。”
聂更阑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彻底祛除魔气,须得真正地进行双.修。”
扔下这句话,白衣人已经飘飘然出了洞府。
聂更阑从呆愣中回神,一低头,玉榻上不知何时放了一本书册。
字条上曰:“一个月内,将这套双.修功法背熟,届时会用到。”
聂更阑咬牙,想拿起那本功法扔出去,却再次发现自己手脚不能动弹。
使不出一丝气力。
他彻底躺回玉榻,双手颓然落在玉榻边缘,神情复杂变幻莫测。
脑海里不由自主传来方才神.交的触感,小月复的异样感过于深刻以至于现在还能记起,余.韵延绵至今。
聂更阑重重地将唇咬出一道血痕,眼眶渐渐被晶莹水雾充斥。
若是粗.暴的心怀歹意之徒也就罢了。
可偏偏是白衣人。
对方似乎处处都在为他着想,替他考虑,势必要替他解了这无间魔域的诡气。
他同他并非这种非救不可的亲密关系,他能从中得到什么益处?
聂更阑怔怔地思索这一切迷雾中看不清的线团,还没理出头绪,白衣人端着一碗冒热气的汤药来到玉榻前。
“喝了,能勉强让你下榻行走。”
“一个月后必须双修,否则诡气压制不住,反噬的后果不堪设想。”
聂更阑面无表情和白衣人对视,“我动不了。”
白衣人挑眉,“我知道。”
他将药碗放在,扶起聂更阑坐好,开始一勺一勺将汤汁喂到他嘴边。
聂更阑心里压着怪异的感觉,不动声色将汤药喝下。
药腥臭而味苦,他始终蹙着眉,一直忍着不做声。相比不能手刃仇人的绝望而言,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这一想就分了神,他的唇偏了位置没能含住汤匙,汤汁立即低落在唇和衣袍间。
白衣人似乎叹了口气,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丝绢,轻轻地替他擦拭唇角的残汁。
聂更阑瞳孔睁大。
他的动作太过温柔,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对待一个于他而言是珍宝的存在。丝绢软和地扫过聂更阑的唇角,带起丝丝痒意,而后,被白衣人收了回去。
喝完汤药,白衣人收了碗径自离开,不多时再次进来,居然捧了一碟蜜饯放到玉榻旁的石桌上。
聂更阑愣然:“为何此处会有蜜饯?”
白衣人眉眼淡淡觑着他:“没毒,放心。”
聂更阑咬牙:“我没说有毒。”
白衣人扬扬眉,不置可否转身要走。
聂更阑看着眼前高大修长的身影离去,身体忽然一歪开始剧烈地痉挛颤抖。
“唔!”
他神情痛苦,手艰难抬起捂住小腹,“魔气……”
白衣人听到动静去而复返,风声掠过人影已至,手摁在聂更阑小腹间,低声询问,“很疼?”
“很疼……”聂更阑紧咬住唇,脸色重新变得苍白。
白衣人:“按理来说,喝下魇花熬制的汤药不至于如此,难道魔气——”
“唰。”
白衣人神情凝重地分析着,蓦地感到腰间一松。
聂更阑竟拼着浑身痛楚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将他的储物袋取走。
那储物袋此时就在他掌心攥着。
聂更阑脸色苍白,疼得身躯蜷缩成一团,眉眼却在勉强扯出一丝笑,“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人下颌线紧紧绷住,一言不发。
“没有名字?”聂更阑喉结上下浮动,将手里的储物袋捏紧,“好巧,与我之前历练遇见的一位前辈一样,他也没有名字。”
白衣人语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