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修说的没错,聂师弟的脾性果然与你当年如出一辙,都一样烈。”
清鸿剑尊眸色淡漠,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眼前的青年。
太阳穴的青筋又开始抽动。
他尊压□□内的躁动,淡声看向青年,“你识海的魔气在肆虐,单凭你一人恐怕无法压制。”
聂更阑无视他所说,阴恻恻挑起眉,“剑尊可否给弟子一个解释?为何把弟子带到玉髓峰像犯人一般关押起来,还把弟子的命灯也收走?”
“剑尊若真心想收我为徒,何以如此不尊重我这个未来的徒弟?”
话毕,死一般的寂静蔓延至整个山洞。
北溟朔倒吸一口冷气,惊恐地瞪大眼睛。
“师弟你不要命了,敢对剑尊这么说话?”
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敢在他哥这么狂妄的。若是放在当年,他哥恐怕早一剑将那人削了。
清鸿剑尊不语,目光定定与面前的青年对视。
后者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亦有尖利冰峰雪峭,冰火两重天之下,他识海的魔气肆虐也不足为奇。
须臾,清鸿剑尊淡声开口:“你如今可是火单灵根?”
聂更阑眸子含着阴沉,“是又如何?”
清鸿剑尊:“自古以来,凤凰便有涅槃浴火重生的习性,凤凰骨神剑天性烈火,而你又是火灵根,再加上识海魔气作祟,只会让心魔越发肆无忌惮。”
“然后?”青年眸色依旧冷淡。
清鸿剑尊:“你如今并无能力保住命灯,不如寄存在我这里,待你来日突破化神期,我再将命灯归还于你,如何?”
“什么如何不如何的,哥,你……”北溟朔大为不解。
紧跟着话头戛然而止,猛地望向身旁的男人。
方才他哥说了什么?他这个对旁人冷淡的哥哥,居然在询问聂师弟的意见?
他没听错吧!
反观聂更阑。
清鸿剑尊的一番话倒是他逐渐恢复了冷静,眸中汹涌的魔气渐渐也趋于平和。
清鸿剑尊所言不假。
不知为何,独孤苍眠对丘宿鱼这盏命灯同样有着强烈抢夺的欲望。
以他如今堪堪金丹中期的修为,确实无法护住命灯。
思及此,聂更阑算是彻底恢复了冷静,手中持着的凤凰骨神剑也慢慢垂落于身侧。
“弟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剑尊见谅。”
北溟朔见状松了口气,“太好了!咱们有话好好沟通,这不是说开了嘛,挺好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男人,“哥,你打算何时给聂师弟举办收徒大典?”
清鸿剑尊不语,仍旧注视着神色沉郁的青年,手中缓缓浮现一个素青瓷瓶,“如今你识海中的魔气暂时受到幽冥草压制,但并不稳定,只能暂保你性命无忧。”
“此乃紫灵丹,若发觉自己行事无法控制,可服下一枚压制魔气。”
聂更阑眸色微动,继而缓缓伸出手。
那淡色瓷瓶已经自动漂浮到他面前。
聂更阑摸将瓷瓶握住,在掌心摩挲了一下,接着双膝一弯就要下跪:“多谢剑尊赐灵丹,弟子——”
可没等他说完,清鸿剑尊已然弹出一道灵力横在他腿间,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
聂更阑再次愕然,长睫无意识眨了眨。
清鸿剑尊眸色在青年微动的长睫停留几息,又扫了眼青年不点而朱的唇,继而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倏而记起方才青年提过,斥他不尊重他。
于是淡声开口:“三日后便举行收徒大典,你以为如何?”
聂更阑眸子微微圆睁。
剑尊这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他迟疑片刻,拱手道:“此事全凭剑尊做主。”
清鸿剑尊目光淡淡掠过他昳丽的脸,逡巡片刻。
“好。”
说罢,他一转身,已经消失在洞府中,只远远留下一句淡淡的吩咐:“禁制已解,这几日你可以随意玉髓峰走动。”
北溟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这个,又看看另一个在半空消失的身影。
不是,怎么又忽然允许人家走动了?一炷香前还黑着脸的人又是谁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不懂的环节???
……
已经消失的清鸿剑尊瞬息之间回到寒池,没入了池水中。
池水里,衣袍底下骨节修长的手无声攥紧了袍子的一角。
还好。
似乎就以这般平常的相处方式同那人见面,并不算不困难。
池水底下的手松了开来。
清鸿剑尊重新调息入定,在寒池中打坐。
……
洞府里,北溟朔已经被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弄得晕头转向,不停琢磨他哥今日到底是吃错了药还是太过喜爱这个新收进来的准徒弟?
他耳朵没坏吧?
方才他又一次听到他哥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