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铃铛,听着刺耳的铃声不断传来, 默默伫立在飞剑上。
足足站了三个时辰。
那铃声便一直响了两个时辰。
直到启明星渐渐浮现于天边。
独孤苍眠睁开双眼, 发髻上已经沾满冷霜。
而梵音铃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竟然足足响了一整夜。
独孤苍眠怒火中烧,带着铃铛骤然返回天境峰。
直到天光渐明, 那铃铛才终于趋于平静。
恰在这时,宗主元千修在通灵世界发出公告,下令让全宗门不得妄加议论聂更阑和清鸿剑尊,如有违者,重罚。
巳时之后,独孤苍眠给弟子上课,神情阴沉地到了演武场,还未走近便远远听到有弟子在低声议论。
“……给剑尊和宗门丢光了脸面,敢做还不让人说,用小倌那一套做派……真是奇耻大辱……剑尊收他为徒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独孤苍眠本就怒意冲天,闻言直接提剑冲过去,以剑为鞭朝那弟子狠狠一甩。
“啊!”阵阵惨叫声顿时在天境峰上方响起。
“真君,弟子再也不敢了,真君手下留情!”
“真君饶命!”
那弟子又是哭又是求饶,被抽得浑身血淋淋。
若不是最后元千修和其他真君及时赶来,恐怕这名弟子就要神魂受创半年卧床半年不起了。
……
不多时,灵音宗山脚下,一队家仆抬着六个箱子天材地宝下了飞舟,向守山弟子通禀要送东西给聂家庄的大少爷和二少爷。
很快,就要执事堂的弟子将其中四个箱子送往玉髓峰,剩余两个,直接去了紫业真君的玄音峰。
“聂道友,这是令尊从聂家庄派人送来的东西,还请过目查收。”
聂云斟疗伤已经快一个月,如今走路还是有点跛,一瘸一颤来到院门外,看到面前放着的两个漆红大箱子,朝执事堂弟子拱手:“多谢。”
执事堂弟子离开后,聂云斟要把箱子搬进院子,却听到有两个路过的杂役弟子在议论什么。
“听说聂家庄这次送来的东西,有四箱都去了玉髓峰,哎,不是说聂更阑已经被赶出聂家了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不忍心吧,毕竟是亲儿子呢。”
“别太天真了,肯定是看到赶走的儿子拜了清鸿剑尊为师,这是要挽回人家呢,这一家子真是一言难尽……”
那两个议论的弟子走远后,聂云斟慢慢攥紧双拳。
“嘭!”
他一拳砸在木箱上,手背顿时被木屑嵌入刺伤,渗出鲜红血液。
“嘭!”
聂云斟怒容满面,又是一脚狠狠踹向那箱子。
“啪嗒。”
箱子翻倒滚落,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旋即飞出一张传音符。
符篆漂浮至空中,传来聂重远语重心长的吩咐:“斟儿,你同更阑毕竟是兄弟,日后同他打好关系,明白么?”
“哈!”
聂云斟冷笑一声,又是一脚踹向翻倒的箱子。
“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随后怒不可遏砰地一声关上门,闭门开始修炼。
***
巳时过后,天音树林中已经鸣蹄阵阵,灵兽时不时在巨树下走过。
相连的两道身影依旧在树杈上。
在天音树不断的大骂中,晃动声终于渐渐歇止。
青年喘息着,手摁在清鸿腰间,低低出声:“师尊不是命我定要好好修习太初剑法,如今我已经练成功,还在实战中使出了这套剑法。”
“师尊想不想检查成果?”
清鸿剑尊撩开他一缕濡湿的发丝别到耳后:“好。”
清晨的太阳从树林的缝隙中洒下斑斑点点的光芒。
枝杈晃了晃,聂更阑□□要从树上飞下,被清鸿剑尊及时攫住了手腕。
“去哪。”
聂更阑回眸,淡色琉璃的眸子映入一丝日光,唇角勾了勾,“师尊不是要看徒儿展示太初剑法?”
清鸿剑尊目光在他裸.露的身体逡巡一回,清冷神色难得浮现一丝松动,“穿好衣服。”
聂更阑哑声道,“师尊若是肯抱我回洞府,就依师尊的。”
“回清风殿。”话音未落,结界中的清鸿剑尊已经出手如电把人揽入怀中。
聂更阑把手箍住在他腰间,冷笑出声,“在师尊想清楚如何告诉我事情真相前,我是不会搬的。”
清鸿剑尊眼看怀里的人要挣扎着往下坠落,手还不安分在他身上四处点火,只得低低喘一口气,带他飞回了洞府。
罩在两人身上的结界也随之移动。
洞府后方有一汪池水,可用于泡汤沐浴。
聂更阑被放入池中时溅起了一层水花。
他勾唇,似笑非笑道:“是白衣人的记忆告诉你,我事后须得清洁身体?”
清鸿剑尊垂眸定定看着他。
“不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