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斟的手脚斩断,他伤势至今未愈,剑拿不稳不是理所应当,你竟故意刺伤他!”
“唰!”
一道剑光闪过,周炎被剑风扫地翻滚在地,骨碌转了两圈才停下。
聂更阑冷脸收剑回鞘,“是我教弟子,还是你教?”
“不服就滚。”
“若是不按照我的教法改正,也立刻滚出万音峰。”
森冷的声音响彻演武场上每一个角落,所有弟子都纷纷看了过来。
聂云斟拿剑的手在抖,眼底闪过怒意,随后咬牙握起剑,剑“唰”地一下刺向青年,“你也配教我!”
如今他真是受够了,一个凡界小倌一次次给他来到无限危机感,原本十拿九稳的聂家庄继承人身份也出现了裂缝。他以为这十几年,父亲多少会对自己有点父子亲情,没想到这真弟弟攀上清鸿剑尊后,父亲的态度立刻出现了偏倚。
可他愤怒归愤怒,修为不够,突如其来的剑招在金丹期大圆满面前像是放慢了一般,清晰异常。
聂更阑只是随意一抬手,剑柄“铛”地一声与聂云斟的剑擦起火花。
后者被巨大的力道反弹震开,一脸后退几步几欲跌倒,握剑的虎口也被震得发麻,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偷袭教学长老,违者可押于苦海峰石牢一个月,”聂更阑扯起嘴角看向四周,“可有人用留影石录下了方才的情形?”
许临风举起手中的留影石:“我录了!”
原来聂更阑方才便注意到刘道友和聂云斟之间的眼神互动,因此一开始就把留影石交给了许临风。
许临风冷笑:“我已经用弟子玉牌通知了执事堂,他们应当很快就到了。”
果然,话音才落下,执事堂的柳师姐已经带了几个弟子赶到万音峰。了解了事情经过后,许临风把留影石的内容递了过去。
柳师姐目光严肃扫向聂云斟,“虽然聂师弟只是暂代授课,但也算是小长老了。偷袭执教长老,按宗规押入苦海峰石牢关一个月!”
周炎闻言顿时冲过来大叫,“师姐,云斟腿脚有伤,关在石牢一个月,那他的伤势怎么办?!”
柳师姐一脸不耐烦,“怎么,倘若一个杀人犯被擒,我还得给他疗伤关心他的冷暖?”
聂云斟身体猛地一颤,一抬头,恰好对上聂更阑冰冷的目光。
柳师姐:“把人带走!”
聂云斟被两个弟子押走时,目光布满阴鸷,冷冷扫了一眼聂更阑,随后,被执事堂弟子押着离开了万音峰。
柳师姐等人走后,众弟子的议论声依旧嗡嗡响着。
聂更阑冷声开口:“继续练剑。”
弟子们顿时闭嘴噤声,老老实实拾起剑重新开始练剑,没人敢再多说一个不字。
周炎恶狠狠剜一眼聂更阑,扯着方才一句话都没帮忙出声的汪淼淼去了角落。
许临风走过来,把留影石还给聂更阑,“从来没想到我们还有这么扬眉吐气的一天,今日心情舒畅,我浑身经络都通了一遍。”
聂更阑接过留影石,“谢了。”
“谢什么?”许临风摆摆手,“话说回来,你留影石那一段穿着女子衣服在巨石上练剑的影像是怎么回事,谁帮你录的?”
不等聂更阑脸色有变,许临风恍然道:“记起来了,那次我们误食了雌雄果,结果你和许田田不得不做了七日的女子。”
“哎,这么说来,这段影像岂不是丘师兄——”
许临风话头戛然而止。
“抱歉。”
聂更阑摇头,收回留影石。
许田田这会儿在后面一丈远的地方偷听他们的对话,鬼鬼祟祟的。
许临风以为聂更阑还在为丘宿鱼的事神伤,打算让他静静,一转身,看到许田田偷听,上去揪住他衣领把人提了起来。
许田田双脚顿时悬空了:“死丫头你干嘛!”
“你的力气也实在太大了些,放我下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叽叽喳喳的人声越来越远。
聂更阑举起那块留影石,端详了许久。
***
“这段时日,可有寻到前任魔后的陨落之地?”
天魔谷大殿中,魔将虚赢和骁尤齐齐行礼后,稹肆的声音从纱帐中悠悠传出。
虚赢道:“回尊上,前任魔后的陨落之地至今没有找到,我们的人依旧在探查寻觅。”
稹肆的手从纱帐外收了回去,腕上的金镯也随之向下滑落,“呵。”
“当年魔族和修真界大战,临到关键战役我母后却销声匿迹,只留我父尊一人率领魔族抵抗那帮臭修士,导致魔族节节退让在那场战役中一败涂地。”
“可偏偏,我父尊被挫骨扬灰烟消云散什么也没留下。如今若要进入无间魔域,须得寻到母后当年陨落之地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