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眼。
秘境中忽然出现的人或物,一般而言绝非普通事物。此少年受困于这阵法中,难道是此处秘境主人所为?
据说当年有一位大能名唤赫连金元,在飞升之后,这座涵盖无数天材地宝的秘境便留在了流月大陆。
倘若这少年同金元仙君有怨,极有可能是某种邪魔妖物。
聂更阑和白衣人上前一步,正欲发问,两人忽然被卷入了一阵漩涡中。
……
四周白雾渐渐散开,两人睁眼时已经身处一片水榭亭台的栈道之中。
无数侍女仆从往来如云,捧着鲜花糕点美酒正往一处热闹的花厅而去。
此处乃是吏部尚书的府邸,今日正在举办一出春日宴。
既是春日宴,少不了各式各样的时令鲜花绿植摆满在花厅、水榭四周。
花厅旁的水榭里,摆满了灿烂的郁金香、杜鹃、白玉兰和海棠等花,娇妍婉丽,动人楚楚。
一个银发少年身穿锦缎衣袍,长长的发尾只用发带随意束着,正形单影只靠在扶栏上,手指无聊地拨弄着那些花和绿植。
他仿佛心情不佳,独自坐在这里,身边没有一个玩伴,郁闷之下,手里点到的白玉兰一朵接一朵黯淡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并不惊讶,祸害完白玉兰,接着又去戳那盆郁金香,最后结果都是一样,花朵枯萎,绿叶黯淡。
隔壁花厅里,一大群少爷小姐凑在一处,看着水榭里怪异的一幕窃窃私语。
“又来了。”
“听说他从出生时便长着这一头银发和冰蓝的双瞳,只要他不开心,就能让碰到的所有花草都枯萎凋谢。”
“都说他是个天生的怪胎呢,说不定还是个不祥之物,他反倒没有自知之明,还成日想着同我们一处玩,正常人谁敢呐。”
少年似是听到花厅传来的议论,冰蓝的双瞳微微一扫,闷闷不乐地扁了扁嘴。
众人却以为他发怒了,吓得四散开来不敢再说闲话。
聂更阑、白衣人来到水榭中,看到怏怏不乐的少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戳着已经枯萎了的郁金香。
四周没一个人注意到水榭里多了两个陌生人,显然是看不见他们。
白衣人道:“是那少年的记忆,先看看,横竖一时无法出去。”
聂更阑点点头。
水榭里,银发少年郁闷地瞄了眼那边热闹的花厅,手边几盆娇艳的花在他摧残下已经全都败落凋零。
这时,不远处有人急匆匆走来。
守在水榭外的小厮通报:“少爷,老爷夫人来了。”
吏部尚书及其夫人匆匆忙忙赶来,进来后看到花盆里一片凋谢的花,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爹,娘!”
少年见到双亲,脸上阴霾驱散,飞快地奔过来扑进他们怀里。
宫尚书抚摸儿子脑袋,叹了口气,言辞颇为责备:“泽儿,不是说过不能轻易使出这个让绿植枯败的能力吗?”
宫泽从王夫人怀里抬头,一脸委屈,“可是,他们都不肯同我玩,我不高兴,情不自禁就、就变成这样了……”
“但是现在爹和娘来了,我很开心!”
随着他话音落下,宫泽四周凋零的花朵竟奇迹般恢复了生机,重现方才娇妍艳丽之象。
宫尚书见状,又是长叹一声。
王夫人更是把怀里的儿子搂紧了。
看到此处,聂更阑、白衣人眼前的景象开始涣散模糊,等到景致重新浮现,四周已经换了一个场景。
宫泽独自闷闷不乐坐在秋千上,一头银发随着秋千的摆动而飘荡,仿佛一个精灵在嬉戏。
不一会儿,小厮气喘吁吁跑来通禀:“少爷,宫中有贵人来,老爷夫人正在商议要把你送走。”
宫泽闻言,脚尖点地,豁然从秋千上起身飞快地跑出了院子。
他来到父亲的书房外,猫着腰在窗口下偷听谈话。
“……近日京城关于令公子能使花开花谢的奇异能力掀起热议,备受瞩目,有说他是怪物,不详之人,也有说他乃是天赐的吉祥之物。”
宫泽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公鸭嗓传来。
接着,宫尚书的声音响起:“公公的意思是?”
“无论传言如何,令公子已引起陛下注意,尚书府是护不住公子的,宫尚书不如考虑把公子送到陛下身边,好歹皇城还能有龙气护着公子,也不至于在京城受人言可畏的口水淹死。”
宫尚书听着管事太监一席话,长久地陷入沉思。
这哪里是建议,分明就是陛下动了心思,只不过是派身边太监上门通知他,走个过程罢了。
……
四周景物消退,场景再次变换。
无论宫泽怎么抗拒挣扎,最后还是被送到了皇宫中。
宫尚书说是送他到皇宫散心,让他和陛下熟悉熟悉,实则是已经铁了心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