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招手。
日光从雕花的窗棂外洒进白光,映照在师尊身上。墙角的兰槐泽自花架上一簇簇垂落而下,散发着幽香。
而这些都不如在他进来时师尊招手的动作以及淡淡的展颜一笑。
聂更阑呼吸微微一滞,快步走向桌案,“师尊……”
他正要说什么,却发现师尊面前有一面水镜。方才进来有屏风遮挡,他一时并未看见。
于是乎,他从水镜里看到了白衣人的身影。
清鸿剑尊:“他有话对你说。”
白衣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想单独和他说。”
清鸿剑尊并无异议,起身离开,把空间让给他们。
白衣人听着四周再无动静,终于张了张嘴,“近来过得可好?”
聂更阑没什么好脸色,只催促道:“有事便说。”
从前白衣人还是师尊可控的一具分神,他便也能对他有好颜色。可自从白衣人生出异心,聂更阑心中便逐渐对他失去了耐心。
白衣人没得到回答,并无恼意,只是道:“关于沈夫人魂魄事……”
聂更阑一听,一颗心立即悬了起来,豁然出声:“我娘的魂魄究竟如何了!”
白衣人声音低沉下去:“你须得做好心理准备。”
“这些天我并未寻到沈夫人剩余魂魄任何踪迹,有可能,她的魂魄已经完全落入稹肆手中。”
随着白衣人话音落下,聂更阑呼吸一紧,顿时感到有人扼住了自己咽喉。
“你,再说一遍。”
白衣人:“我知道你不愿相信。”
“不过,也许从一开始沈夫人流散的魂魄便是稹肆放出来的诱饵。”
“他搜集沈夫人的魂魄,或许对你有企图,近日切记勿要中他的圈套。”
聂更阑目光寒凛,脸苍白了一瞬。
清鸿剑尊适时地步入殿内。
聂更阑连忙挥散结界,唤了声“师尊”。
“我们已经谈完了。”
清鸿剑尊点点头,还未等走到案桌边,已经撤掉了水镜。
聂更阑只来得及看到对面白衣人沉沉的目光,水镜已经消失。
“怎么了?”清鸿剑尊察觉他神色有异,温声问。
聂更阑摇摇头。
他不想说。
“师尊,”他哑声开口,“我、我想回洞府专心修炼,在清风殿我可能没法全神贯注。”
清鸿剑尊不疑有他,“去吧。”
如今灵气正是磅礴之时,再更大的危机出现之前,当务之急确实是潜心修炼。
聂更阑离开之前,清鸿剑尊扬声叫住他。
“练剑若是累了,夜里……”
聂更阑目光沉沉看了过来。
“可过来寻为师双修。”
聂更阑喉头不由自主动了动,半晌,低声应道:“好。”
若不是得知母亲魂魄一事,他此时早已扑过去将师尊压到玉榻上。
聂更阑以极大的毅力克制了这股冲动,抬脚出去了。
回到洞府,他果真开始专心练剑,除了练剑便是打坐,再无其他活动。
当天他没去清风殿,但清鸿剑尊却来了。
聂更阑才结束打坐,一睁眼便见身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一旁,不由惊喜地眨了眨眼。
“师尊。”
话音才落他已经下了石床飞扑进入男人怀里。
清鸿剑尊稳稳接住青年把他抱了个满怀。
“师尊怎么来了?”
聂更阑低喃出声,师尊若是在这儿,他恐怕真的不能安心修炼。尤其是他方才一睁眼,便看到师尊凝神注视着自己。
换成谁都受不了被师尊这样一种眼神看着。
清鸿剑尊道:“听说你昨日去了天境峰,峰头几乎都塌了一半。”
聂更阑怔了怔,从他肩上抬起头,“宗主向师尊告状了?”
清鸿剑尊似乎笑了笑:“算是吧。”
“师尊是不是要责罚我?”聂更阑目光沉沉地问,“我只是想要回那只梵音铃,可独孤苍眠始终不肯退还,他还说……”
“还说想要铃铛,须得师尊亲自去见他。”
聂更阑说完,感到师尊箍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清鸿剑尊神色冷淡了不少,“你做得很好,为师并无责怪你的意思。”
聂更阑心下一松,重新埋在师尊的脖颈间,用力嗅了嗅好闻的天音骨冷香,“我还以为,师尊是来兴师问罪的。”
清鸿剑尊勾起唇。
徒弟都已经抢先示弱装起委屈了,他还怎么责怪他?
“不怪你,你做得很好。”清鸿剑尊再次强调。
“这次来,是带你去一个地方。”
聂更阑再次抬头,“师尊要带我去何处?”
清鸿剑尊将他放开,让他拿出弟子玉牌。
“弟子玉牌?”
聂更阑怔愣,从腰间解下玉牌,递了过去。
清鸿剑尊掌心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