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注视自己。
无论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祈求躺在师弟身边的是自己。
可是没有。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弟一步步收别人为徒,把别人带进玉髓峰。眼睁睁一次次听着梵音铃的铃声传来,激烈而缠绵。
甚至,师弟最后还和那人结了道侣契。
而现在,师弟就站在自己面前,* 还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自己。
师弟并未抗拒自己的靠近。
独孤苍眠空洞的双目骤然迸发出一阵炙热光芒,爬上前跪伏在“师弟”脚下,低头试探着用鼻尖碰了碰“师弟”的锦靴。
稹肆不禁笑了起来:“真是可怜,你居然也有沦落至此的一天,竟被自己的同门调教成一条狗匍匐在本座脚下。”
而这讽刺的声音落入独孤苍眠耳里,却变成如天外清冷梵音一般,轻轻柔柔传来。
“师兄。”
独孤苍眠双目一红,刹那间充斥猩红,“师弟……”
下一刻,他空洞的双目视线陡然聚焦,猛虎扑食一般抱住稹肆双腿将其扑倒在地。
师弟肯用正眼看他了。
他终于……得到了师弟。
稹肆被忽然发狂的独孤苍眠骤然扑倒在草地,顺着小坡一直往下滚。
“独孤苍眠,你他妈发什么疯!”稹肆气急败坏,一时间什么魔尊高高在上的气势全都抛掉,只想把这厮扯下来撕成碎片。
可独孤苍眠已然疯魔,似是回光返照一般涌动起全身灵力,一条誓约之链凝成血咒隐隐浮现把稹肆捆了个结结实实。
只要誓约之链的主人不死,没有他的允许,受缚之人就不能挣脱。
这件事只发生在瞬息之间,所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稹肆也一样。
这是独孤苍眠早在千年前就准备好的血咒,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同样的场景。
只要师弟的态度肯对他稍微一松,他就会毫不犹豫将这血咒下在师弟身上。
而此时,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等这一天足足已有千年之久。
独孤苍眠目光疯狂炽烈,重重抱住稹肆朝他脸上、脖颈间胡乱地亲。
融合了他浑身灵力的血咒强悍刚烈,稹肆一时间根本无法挣脱,怒得目眦欲裂却毫无办法。
所有人都惊呆了,怔愣看着眼前这一幕。
聂更阑嘴角无声蜷起,退回到师尊身边牵起他的手,“师尊,那个老匹夫正抱着魔头乱啃。”
清鸿剑尊神识约莫能感受出朦胧隐约的大致情形。
不远处,稹肆发出一声声哀嚎,一遍遍怒叫:“滚开,滚——”
众多魔族士兵看着尊上被那个疯魔的修士抱着又亲又啃,惊恐不已。
聂云斟、周炎也早就吓呆了。
骁尤和虚赢见状欲冲上前,却被稹肆厉声喝止。
“本座被下了血咒。”
“别、别过来!”
虚赢神色骇然不已:“血咒?”
“除非下咒之人主动停下或者死去,否则血咒永不可解!”
“若强行解除,尊上只有血脉爆裂而亡!”
所有魔族士兵皆惊惶望向滚在草地上的两人。
只见他们敬慕尊崇的尊上被那叫独孤苍眠的修士红着眼死死困在怀里,这时已然衣衫凌乱,脖颈胸前被亲得到处都是红痕。
“师弟、师弟……”
稹肆目眦欲裂,被这条疯狗的口水沾了满身,“独孤苍眠,我操口口口口!”
“老子不是你师弟,口口口放开!”
阴柔的咆哮声传遍了千源山草原,回荡在雪巅之下,经久不息。
聂更阑忽然感觉到被自己牵着的手反过来将自己握紧了。
他笑了,回身望向身侧,“师尊对我这个礼物可还满意?”
清鸿剑尊双瞳“望向”青年,再次将他的手握紧。
他的徒弟果真长大了。
……
草地上,数以万计的修士和魔族士兵静静盯着发狂的独孤苍眠困住满面涨得通红的魔头又亲又摸,目光狂热得仿佛已经变成一头没有人性的怪兽。
也许在独孤苍眠眼里,他已经拥有了心爱的师弟,这辈子仅有一次,也值了。就算要他现在去死,他也死而无憾。
“师弟,师弟……”
独孤苍眠眼中开始绽放异彩,手飞快撕扯着稹肆的衣袍。
稹肆恼怒异常,却每次使出灵力时总有一道万钧之重的山石往他心脏处一压,沉甸甸的死亡感排山倒海而来,令他不敢再贸然行动。
眼看着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独孤苍眠撤光,众多修士摇着头伸手遮住眼睛,一个劲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稹肆目眦欲裂,耻辱地被迫仰着头弓起身体,控制不住发出喘息。
就在疯魔的独孤苍眠即伸手往下时,他的动作却忽然凝固了。
独孤苍眠眼中的异彩正在消失——
寒梧真君一把扯开捂着眼睛的青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