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实验神器中的一件。
流光真君禁不住感慨:“三危后卿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若不是聂长老心细如发,恐怕流月大陆此后还要再次陷入灭亡危机中。世人并不知聂长老私下操心了这么多,真是……”
“可恶!”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从旁传来把流光真君和北溟朔再次吓了一跳。
只见许田田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愤怒地攥紧双拳,双目炯炯瞪着聂更阑。
北溟朔头皮一紧,赶紧把他扯回座椅,“你又发什么疯?聂更阑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许临风也安然无恙,他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许田田眼眶唰地红了,咆哮出声:“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北溟朔抹了一把被喷到脸上的唾沫:“……”
没有就没有,这么愤怒得像是要杀人的模样是要作甚?
许田田义愤填膺道:“小爷我以后看谁还敢对聂更阑乱嚼舌根,他做了这么多守护流月大陆的事,那些人再谣言中伤他,我就和他们拼命!”
北溟朔:“……”
倒也不必拼命。
流光真君:“许道友,过于激动伤神。”
聂更阑道:“坐下说话。”
许田田:“哦。”
遂老老实实坐回了椅子。
聂更阑:“关于女魃附身临风的起因经过,待她痊愈后再另行询问。”
许田田又愤怒了,第三次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这事和周炎那伙人定然脱不了干系!”
北溟朔一听,连忙道:“这段时日宗门上下忙得不可开交,那两个叛徒如今被关押在囚仙狱,须得等候公审才能进行处决。”
聂更阑这些天并未过问外界之事,道:“何时进行公审?”
“七日后。”
……
几人从清风殿出来后,流光真君罕见地没有离开玉髓峰,而是去了洪渊道祖的渊明殿。
北溟朔连忙把人叫住:“停剑坪在另一边,真君是不是走错了?”
流光真君以袖掩面咳了一声,“洪渊道祖邀请本君喝茶,却之不恭,本君须得赴约。”
北溟朔看着往渊明殿方向走去的流光真君,不由张大了嘴巴:“又去?”
今日不是还同洪渊道祖争得面红耳赤很不愉快么?
……
这几日,聂更阑接待了很多拨客人,常年冷清的玉髓峰被踏足的次数比过去一千年还要多。
元千修会带着青炎真君和药宗的寒梧真君隔三差五来一趟,查看清鸿剑尊身体状况如何。
青炎真君、寒梧真君给的说法一样,影幽魔气祛除,黑雾漩涡退散,按理来说清鸿剑尊的衰败之象应当开始有回春之兆,可过去这么多日却毫无反应。
白瞳,白发,魔纹,尚在。
而聂更阑的白发在漩涡从流月大陆褪尽时已然恢复黑色。
青炎真君和寒梧真君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邀请了欧阳宗主以及药宗一些资历深厚的真君上门诊治,依旧不得解法。
这日,聂更阑伏在玉榻边守着清鸿剑尊,手握着他魔纹遍布的手。
这段时日,灵丹妙药,阵法,药浴,皆试过不少,总不见效,聂更阑为此心力交瘁,眼下乌青堆积,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殿内香炉袅袅升起,天音骨香弥漫四周。墙角紫色的风萝花一簇簇紧密缠绕,枝叶繁茂,累累垂落。
玉榻上躺着的人却依旧苍苍枯朽,不见醒转迹象。
聂更阑与榻上之人一般,睡着了。
风吹起一地繁花,树下秋千摇荡,笑声隐隐传来。
“再高些。”
“师尊,我不怕摔,再用力些。”
清鸿剑尊:“倘若再用力,你便要飞起来了。”
“那就飞。”
青年话音落下,遂感到秋千摇动的幅度加快了。
于是身体越飞越高,仿佛要直冲云霄。
他没用灵力护身,任凭自己随着巨大的冲力飞了起来。
“师尊……”
下一瞬,清鸿剑尊被青年重重扑入怀中,“接住了。”
“师尊,我害怕。”
清鸿剑尊:“……”
最近聂更阑喜欢玩这样的戏码,清鸿剑尊欣然奉陪。
只是青年每次装得都不像,反倒像路边调戏良家男的痞子,扑进怀里之后还用脑袋到处蹭借机“吃豆腐”,清鸿剑尊被他蹭得屡次三番“精神昂然”,最后被迫把人吃干抹净。
末了,青年还要照着戏本里的剧情用“幽怨”的语气和眼神瞪着清鸿剑尊。
“师尊,疼。”
……
梦境切换,两道身影漫步在乡野田间,很快遇到了一大片果园。
聂更阑兴致颇高,指着果园里延伸而出的枝桠,道:“师尊,我渴了,师尊敢不敢偷一个果子给我?”
清鸿剑尊似是无奈:“为何用偷的?”
“师尊便说敢不敢吧?”
说完这句,聂更阑便见清鸿剑尊缓缓俯身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