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马路车辆如流水,绕过高楼大厦,经过了人山人海的武器广场,广场上优雅矗立的大教堂吸引了蒋凝的目光,两个圆形尖塔高耸,前面一字排开站立三个雄伟雕像。
很好看的风景,蒋凝也只是感慨一句,无心欣赏。
雪佛兰在她订的酒店停车场停下。
蒋凝翻包要付钱,长相斯文老实的司机婉拒了:“miss jiang,老庄主说了让我把你送回来,不用收费。”
这怎么行呢,又好酒相送,又不用收费,老庄主有撇清关系,各奔前程的嫌疑,她下次还要来的。
蒋凝打死也要付钱,和司机争执一番,见没有结果,把钱扔在座位上,就抱着红酒飞快的跑远了。
酒店房间清一色的暖色调,白色百叶窗打开着,即将落山的微弱阳光穿过,呈线条般照进来,床头挂着一个木制品,圆形的黄木里站着两只栩栩如生羽毛鲜艳的小鸟。
蒋凝左手一挥,马莎兰缇包包脱落,砸在床上,她跌在深红色地毯中,头仰着靠在床尾,脖颈白皙且颀长,突出的玉骨消瘦。
叮铃铃一阵响,蒋凝反手扯过包的袋子,胡乱找着手机,在看到来电人,她忽然有种颓丧的心情。
“喂,丁姐。”
丁华黎没有任何问候,只问结果:“怎么样,这次有搞定吗?”
蒋凝咽了咽口水:“没有,我尽力了。”
丁华黎那边沉默下来,久到蒋凝都有些坐立不安,她才说话:“我能理解caliban老庄主,他家的酒庄是老品牌,这么多年能经久不衰,不仅仅是酒的品质好,还有他们的良苦用心和倾注在这上面的心血。设身处地想一下,也是不会轻易交给我们成立两年的企业代理。”
丁华黎不愧是生意人,分析的头头是道,看什么都很准。
“老庄主的确是这么和我说的,只是有一点,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实力的。”蒋凝不服输,决心满满,“如果庄主能把酒给我们代理,一定会帮他打开中国市场,让更多爱酒人士喝到他家的美酒。”
丁华黎懂了:“你的意思是还不想放弃?”
蒋凝视线盯在圆木桌上的那瓶红酒,宝石红液体在暮景下泛着诱人的色泽:“当然了,丁姐,你第一次带着我过来找酒,就认定了卡利班庄园的,那口感,我和你说过吧,就像是初恋的味道,在无数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呼唤他的名字。”
“......是,你说过很多次,我都可以背下来了,我看,你并不是喜欢喝这款酒,而是借酒念人,该不会心里真有一个迟迟忘不掉的初恋?”
被猜中心思,蒋凝是慌乱的,脑海中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个背影。
还好只是在打电话,还好丁华黎这个人精看不到她:“别,我是真喜欢喝,你难道不喜欢吗,我告诉你哦,今天我是给拒绝了,但caliban老庄主大方的送了我一瓶红酒,干红哦,四年前的。”
她语调都透着一股诱惑炫耀的意味,丁华黎成功上钩:“你小子,有好酒私藏是吧?”
蒋凝装无辜:“没有啊,我这不是告诉你了?”
“什么时候回来?”
“来智利都没好好逛过,打算再玩几天。”
“你...明天给我回来。”
蒋凝收起狐狸尾巴,盈盈杏眼弯着:“好啦,丁姐,明天回去。”
_
第二天蒋凝被闹钟叫醒,起了个大早,她脖子有些痒,因水土不服过敏了,她本来还想再玩几天,就这体质,还是早点回国比较好。
匆忙收拾行李,跟着随行工作人员去了机场。
目的地南林,此行路途遥远,蒋凝盖着毛毯窝在座椅里补觉,她头脑昏沉,睡得很香,沉浸在梦里不愿醒过来。
突然,她被颠簸吵醒,飞机剧烈摇晃,空姐过来安慰,“大家稍安勿躁,只是寻常的气流问题,不必担心。”
蒋凝心神不宁,坐直了些,“到哪了?”
身旁的纪云告诉她,“港城。”
她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蒋凝,“你怕?”
蒋凝:“不怕。”
气流问题持续不下,四周人群有些焦躁,很快飞机的广播响彻,“飞机因雷暴天气将紧急迫降于前方港城,给您的出行带来不便,请谅解。”
港城……
从那以后,蒋凝好久没来过这座城市了。
纪云在抱怨,“什么鬼天气,都不能及时回南林了。”
蒋凝无心和她讲话,望着飞机底下的城市,渺小又遥远,像是触及不到。
……
飞机平稳落地,他们一行人苦哈哈地走出机场,蒋凝落在最后头,她拽着行李,有些无精打采。
上一次来这已经是四年前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粤语,反常的是,她虽然排斥,但内心深处还是对这座城市感到亲切。
“蒋凝,你是不是不舒服。”纪云脱离其他同事,慢下来,跟随她的步伐。
“没有。”
他们出了机场口,此时打车准备去吃个饭。
雨季,细雨绵绵,丝丝缕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