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艳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
“你瘦不拉几的，喝点牛奶。”
蒋凝让她以后别折腾了，李艳笑着，“你学业忙，在外边吃不到好的，回家了，好好补补身子。”
蒋凝一边喝牛奶，一边听着她说，“你屋里的东西大多都是梁冲帮你换的，书架，衣柜，梳妆台，还有一台新的电脑。他可精细了，知道女生的卧室要改造成什么样。”
“凝凝。”李艳又看回蒋凝，“这样温柔顾家的男孩子不多了，你得抓紧点。”
蒋凝嗯了一声，也不说其他的。
牛奶喝完，李艳又出去了，蒋凝上了床，盖着新被子，看着陌生的房间，浑身不太舒服。
手机响了，陈泽淮发来的消息。
【现在有时间了吗，可以打个视频？】
如果陈泽淮知道她现在盖着别的男生给她买的被子，他会不会生气？
如果陈泽淮知道她在南林已经有了娃娃亲，并且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会不会不再喜欢她？
关于李慕雅和他订婚的事，他有一清二楚的和她表明，只是长辈之言，他如果不想订婚，他们也强迫不了他。
可是她不行，她有能力反抗也不行。
蒋凝主动打了过去，屏幕中，陈泽淮坐在他卧室的沙发上，像是刚洗过澡，发梢微湿。
陈泽淮问她：“怎么这么久才回消息？”
蒋凝随便找了个理由，“刚才在上厕所。”
陈泽淮应了一声，“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
蒋凝躺在床上，窝在被子里，“没有，单纯想睡觉了。”
陈泽淮倾身拿过烟盒，抖了一根烟塞进嘴里，他用打火机点燃，望着屏幕里的蒋凝。
“那你睡吧，我这样看着你。”
他拧着眉吸了一口烟，烟雾四蹿，溢满周边。
蒋凝：“我还是先挂了吧，打一晚上视频太耗手机了。”
“不准挂。”陈泽淮手里夹着烟，嗓音凛然。
他一句话让蒋凝没舍得按下挂断键，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有敲门声响起。
是他那边的。
“陈泽淮，你睡了吗？”
声音过于熟悉，蒋凝一听就是李慕雅的，所以这个点还在，李慕雅是在他家留宿了吗？
陈泽淮放下手机，率先和她认错，“等会再和你解释。”
他出去了，蒋凝看着跳动的通话时长，从五分钟跳到了十二分钟，他才回来。
陈泽淮主动告诉她，“她人不太舒服，走不了，就在我家住一晚。”
蒋凝没说话。
陈泽淮还在解释，“她房间里热水器不会开，让我过去帮忙看一眼，没干些什么。”
蒋凝还是没说话。
陈泽淮认真盯着她的眼睛，“我和她说话都不到三句。”
“我觉得你和她挺般配的。”
蒋凝没露出全脸，只露出半边脑袋，和乌黑的眼睛。
她话落了空，陈泽淮没有及时回应。
四周很静，白噪音越发的喧嚣。
“蒋凝，你是不是又要和我闹？”
“我没有和你闹。”蒋凝话语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在看你。”
陈泽淮不喜欢听这种话，“那你为什么又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蒋凝自己也不知道。
本来就是现实，他和李慕雅无论从颜值，家世，还有能力，都很般配，两人站在一起，散发出来的气场，就会让她望而却步。
过于耀眼了。
而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和他是彼此喜欢就能走到最后的吗？
蒋凝憋住了差一点泄露的情绪，“我只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你我的距离有些遥远。”
陈泽淮：“哪里遥远了？”
蒋凝说不下去，她清了下嗓，“不说了，我先睡觉了。”
她仓促地挂了视频。
陈泽淮一连发了好几个消息过来。
【你到底又怎么了？】
【能不能和我解释？】
蒋凝：【没什么，我就是心情不太好，你给我点时间。】
陈泽淮：【行。】
他发完这个字后，两人的聊天又陷入僵局。
蒋凝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她吸了吸鼻子，擦干净了。
她也不想搞砸的。
她也不想变成这样。
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和他的距离，又岂是明面上看到的那样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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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将至，蒋凝在家的这段日子都帮着李艳干活，不是打扫卫生，就是去备至年货。
期间，还抽空跟着她和蒋东勤去参加了一个亲戚的婚礼。
对方是蒋东勤叔叔的女儿结婚，只比她大个两三岁。
蒋凝是在当天得知，梁冲也要一块参加婚礼。
李艳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领，扳正。
“刚好你俩也多学习学习。”
蒋东勤应和着，“你和梁冲的婚礼到时候也得办这么大，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蒋凝一句话也没说，低垂着脑袋。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很快，梁冲就开着他那辆宝马来到小区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