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耽误事了。
林嬷嬷却不赞同道:“主子心善,还替内务府的人说好话。到底合不合适跟他们送人来是两回事,得主子做主才是。”
内务府就该早早派人来询问,郭珍珠想要早点还是晚点选人,是她说了算,不是内务府来决定。
林嬷嬷生怕自家主子心慈手软,叫内务府那些奴才爬到头上来作威作福,苦口婆心道:“主子今儿不介意,内务府的人就拿捏住主子的好性子,以后就会得寸进尺了!主子也看出他们到底多见风使舵了,紧着他们的皮,他们还能收敛一点儿!”
郭珍珠还不太适应如今的身份,见林嬷嬷着急的样子,明白她是为了自己着想,于是认真听了进去:“好,我以后会注意点儿。”
林嬷嬷心下欣慰,自家娘娘性子软和好相处,还能听得进自己的劝,对她也十分信任。
跟着这样好的主子,林嬷嬷虽然要多操心一点,却也操心得高高兴兴的。
谁乐意辛辛苦苦劝导一番,反倒被训斥一顿,这种冷脸贴屁股的事,一两次还好,多了也没意思。
林嬷嬷不由想起在德嫔身边的邓嬷嬷,两人进宫的年份差不多,性子相近,关系还不错。
她被分给了郭贵人,邓嬷嬷则是跟着之前的德贵人。
既跟了主子,邓嬷嬷自然满心为她操心操劳。
可惜德贵人不爱听邓嬷嬷唠叨,起初还训斥一两次,后来索性不让邓嬷嬷贴身伺候。
德贵人这态度,其他伺候的人对邓嬷嬷就更加怠慢了。
邓嬷嬷受不了这口气,又不好跟旁人提及,后来郁结于心就病了。
原本就是个小毛病,嬷嬷在宫里久了,又不是刚进宫的小宫女,挪去宫人养病的地方呆一阵子,等痊愈了就能回来。
可是德贵人不喜欢她,就让人直接把邓嬷嬷挪出宫养病,养好了也不打算把人接回来。
邓嬷嬷就惨了,原本在宫里伺候,哪怕不受重用还算体面。
但是被挪出宫外,没能被接回去,她病好后只能去行宫办差。
比起在宫里的待遇,那是一落千丈不说,邓嬷嬷还很难再见到宫中主子。
若非有什么奇遇,只怕她就要这样老死在行宫当中。
毕竟邓嬷嬷在宫外早就没有亲人在,她哪怕年纪大了被恩典放出去,没在主子跟前伺候,没了打赏和颇丰的月银,以后只会过得十分落魄。
林嬷嬷得知邓嬷嬷的遭遇后只感觉无能为力,却也吓得不敢在主子面前倚老卖老来唠叨了。
只是比起邓嬷嬷,她还是要幸运得多。
起码郭珍珠不像德嫔这般冷漠无情,身边伺候几年的宫女进了慎刑司,连在皇帝面前求情一两句都没有。
人送进去就直接忘了,更别提德嫔之前还把邓嬷嬷扔出宫外的事。
德嫔可能厌烦了之前邓嬷嬷的唠叨,但是各宫主子身边都有嬷嬷伺候,她不可能例外。
之前还有两个大宫女帮着操持琐事,如今那两人进了慎刑司,德嫔又有喜了,不可能事事躬亲,必然还得找个新嬷嬷来帮忙。
林嬷嬷想着,不知道宫里哪个倒霉的会成了德嫔身边伺候的嬷嬷了。
郭珍珠也没料到,竟然被林嬷嬷说中了。
刘太监前脚才走,后脚另外一个太监就带着好几个宫女过来永寿宫:“娘娘,这几个宫女都是奴才特意精心挑选过的。”
林嬷嬷都想对他翻白眼了,什么精心挑选过,之前不是让德嫔选过一遍后剩下的才送来吗?
她还担心郭珍珠真相信这太监的话,就听郭珍珠轻轻笑道:“陈伴伴是吧?你这是在德嫔之前精心挑选过呢,还是在她之后挑选的宫人?”
寥寥两句话,顿时让陈太监说不出话,冷汗都下来了。
他要说是德嫔之前挑的,那给德嫔送去的就是挑剩的宫人了,德嫔那不容人的性子,不剥了自己的皮才怪!
但是陈太监要说是德嫔之后挑的,那不就是德嫔挑剩的,也要得罪顺嫔。
他恨不能回到刚进门的时候,把说的话直接揉碎了咽下去!
陈太监连忙跪下道:“娘娘恕罪,是奴才说错话了。”
他有意讨好顺嫔才会说那话,究竟谁说顺嫔很好哄的?
顺嫔不愧跟宜嫔是亲姐妹,开口就一针见血,险些让陈太监下不了台。
郭珍珠摆摆手道:“行了,你先起来,别叫外人瞧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陈太监听得刚起来又想跪下告罪了,一时没了刚进门的热情殷勤的模样。
林嬷嬷心里赞叹,她刚劝了自家娘娘,郭珍珠居然立刻能举一反三,把内务府的太监敲打得不敢抬头。
都说这陈太监有一张巧嘴,很会来事,如今却被郭珍珠两句话就变得跟锯葫芦一样不敢轻易开口了。
郭珍珠可不想听内务府这些哄人的鬼话,扫了一眼,感觉这些宫女看着都差不多。
林嬷嬷看出郭珍珠选不出来,适时上前一步为她分忧道:“主子刚才选了半天也累了,这些宫女不如让奴* 婢先帮着挑一挑?”
有阅人无数的林嬷嬷代劳,郭珍珠自然不会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