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听着就疑惑道:“主子把差事交给刘伴伴,没给旁人,不就是看上他的本事了?旁人见了,也只会觉得刘伴伴投靠了主子,是主子跟前的人了。”
“如果主子没看中刘伴伴,那只管派人跟管事说一声要做什么,没必要直接交给他来办。”
就连林嬷嬷都误会了,如今看来,郭珍珠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
郭珍珠之前还真没有这个想法,不过如今确实有了,毕竟刘太监是个人才,做出来的化妆刷的确不错。
他还按照目标人群做了三种不同价位的化妆刷套装,简直是举一反三的人才。
完全不需要郭珍珠怎么交代,刘太监自个就能琢磨出来。
作为上司,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下属了。
只要起了个头,说个大方向,下属就能办得妥妥当当,甚至还能做得更好。
郭珍珠听后就笑着道:“我当时没想太多,只觉得刘伴伴对这些熟悉,就直接交给他去办了。也算是误打误撞了,他专心做这些,没心思想别的,就没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内务府上下清扫的时候,可能看在她的份上,也就没牵连到刘太监了。
林嬷嬷笑着道:“主子的运气一向不错,刘伴伴也算是沾光了。”
毕竟内务府这次说是上下整理了一番,谁知道是不是趁机排除异己,或者挤掉别人,换上自己人呢?
这事并不稀奇,趁乱把对手弄下去,只说跟乌雅氏一族有关系,那就再也无法翻身了。
证据也是现成的,毕竟乌雅氏的人肯定四处打点过,收过的孝敬都是实证了,赖都赖不掉。
跟乌雅氏的族人来往甚密的家族,这次几乎都被牵连。一些不起眼的位子也被浑水摸鱼替换掉了,刘太监这个位子如果被换掉,压根不会有人发现。
还是他聪明,早早就跟郭珍珠打好关系,这次才能逃过一劫了。
林嬷嬷说刘伴伴沾光了,确实不是假话。
郭珍珠索性带着新到手的化妆刷去长春宫了,既是做客,总要带上礼物,尤其僖嫔之前还送了自己一箱的好皮子。
原本她还想去叫上宜嫔一起到长春宫,却被宜嫔拒绝了。
宜嫔摇头道:“姐姐,我跟僖嫔合不来,看着她那张冷脸我就要说不出话来了。不过姐姐跟僖嫔交好是好事,僖嫔到底在宫里呆的时间长,消息要更灵通一些。”
她虽然跟僖嫔合不来,却不会拦着郭珍珠跟僖嫔交好,毕竟这不是坏事。
宜嫔就是有点小嫉妒,嘟嘟囔囔道:“姐姐得了好东西,第一套就要送给僖嫔。日子长了,岂不是僖嫔在姐姐心里的地位比我还高了?”
这话叫郭珍珠忍不住笑了起来:“妹妹你竟吃起僖嫔的醋来了吗?我已经交代刘伴伴另外再做两套,到时候咱们一人一套。”
“再说了,之前刘伴伴说后宫其他嫔妃也会喜欢这个,回头在宫外做这个买卖也合适。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夸大其词,总要找个人试试,再看是不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妹妹总觉得我什么都好,要送给妹妹,妹妹只怕就夸个不停,都不会挑毛病了。”
这话一出,宜嫔的心情就好多了。
原来不是郭珍珠不想第一个送给她,而是想送给僖嫔,让僖嫔挑毛病。
也是,僖嫔这挑剔的性子,让她来试试第一套这个是最合适的了!
宜嫔这才笑着道:“姐姐做的这个哪里都好,我就只能夸了,压根挑不出毛病来。”
见她又高兴了,郭珍珠这才出发去长春宫。
长春宫离着不远,郭珍珠走了一会就到了。
僖嫔已经等着她好一会儿了,见郭珍珠后头的宫女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锦盒,不由笑着道:“你人来就行,怎么还带上东西了?”
郭珍珠笑笑道:“这是我刚让人做好的,出门前正好送来,我想着也是缘分,就带过来给你试试。”
听罢,僖嫔倒是好奇起来:“是什么好东西,叫你刚到手就眼巴巴给我送来了?”
她也没跟郭珍珠客气,锦盒放在桌上,就率先打开来一看,不确定道:“这是刷子?”
郭珍珠点头解释道:“是,用来刷胭脂水粉的。平日只用手来刷,得慢一点,还会弄得满手都是。用这个的话,上脸就要容易多了,不弄脏手,刷得也更均匀一点。”
僖嫔听着就明白这刷子是怎么用的,顿时眼睛一亮道:“这东西一听就好用得紧,平日宫女帮忙上妆,总有不大满意的地方,重新洗了再弄就麻烦。自个上妆又会弄脏手,有了这物件,我自己上妆就容易多了,还不用净手。”
她迫不及待要试用,一叠声叫宫女把自己的胭脂水粉送过来,摆了满满一桌。
郭珍珠就指着锦盒里的刷子,哪个刷胭脂合适,哪个用来沾香粉更好,哪个可以用来画眉,哪个能上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