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一来,他们也不清楚其他人到底捐了多少。
私下都想成为功德碑上第一人,他们互相防着呢,压根不会告诉对方自己捐了多少。
皇帝不说,他们本人不说。
如此一来,彼此都不清楚,就怕对方捐得比自己多一点点,却因此失去第一名的资格,那就太可惜了。
所以商人们都跟疯了一样,能用的钱都捐了,生怕落后一点。
被皇帝派去去登记的户部侍郎都被商人们拼命捐钱的样子吓着了,这哪里是捐钱,这简直跟充公财产没什么两样。
还是主动充公,又一副生怕自己来晚了,一个比一个着急!
这些商人捐的钱加起来,转眼就好几年的税收,让户部侍郎大为震撼。
可是他看明白了,却不能说出来,毕竟皇帝特意交代过,要听见外边的风声,承诺商人会保密却透露了他们捐了多少,那么就是户部侍郎的问题。
户部侍郎吓得晚上都不敢跟妻妾一起睡,就怕自己睡着了,在梦里说出了这些秘密,回头就要被皇帝重罚了。
于是除了户部侍郎,朝堂中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商人究竟捐了多少,只以为捐了一点,却能把名字刻在功德碑上,别提多眼红了。
尤其皇帝选来选去,最后把功德碑选在城门口不远的地方。
来往的人只要识字的,经过就能看见。
这么显眼的地方,除非再来一次大地震把功德碑震裂了或者震碎了,不然百年来往的人都能看见,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这哪里是祖坟冒烟的事,祖坟都要冒大火了!
百官都眼馋坏了,也想分一杯羹,可是不说他们手上有没商人那么多的钱财,如果有也不敢都拿出来。
不然皇帝知道后,就要问这些官员的钱从哪里来的了。
如果来路不明,那么这乌纱帽不但要摘,可能脑袋也得被摘下来。
皇帝琢磨着郭珍珠的话,想着那些官员哪里是对她不满,分明是对皇帝不满啊!
郭珍珠献策有什么,如果皇帝不同意,这主意就没用。
可是皇帝不但同意了,还立刻让人办了,叫百官都没能反应过来,事情已经做成了。
功德碑都已经放在城门口,就等商人捐钱结束后,再让人把名字刻上去了。
皇帝动作太快,百官来不及阻拦,就只能怂恿御史跳出来指责郭珍珠。
表面上看,御史好像担心皇帝偏宠顺嫔。那皇帝如果要安抚百官,肯定不会动郭珍珠,却可能把功德碑的事作废。
哪怕功德碑的事无法作废,最起码皇帝也不会太偏宠顺嫔,稍微避嫌一点,这就很足够了。
毕竟多少大臣的女儿也在后宫,如果郭珍珠少几次受宠的机会,那么其他嫔妃就能多几次见着皇帝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些大臣都不会亏,只看皇帝怎么办了。
皇帝仔细想想后,都要气笑了。
这些大臣在出主意上倒是一个比一个没建树,在这种坏心思上却一个比一个厉害!
至于大臣们这次没能成事,接着的后招会是什么,皇帝倒是想等着看看呢。
他打算按兵不动,却要委屈了郭珍珠,不由叹气道:“这次叫你受委屈了,前朝的博弈没得牵扯到你身上来。”
大臣们不要脸,不敢骂皇帝,不就只能找郭珍珠的麻烦,让她成为靶子了吗?
郭珍珠笑笑道:“总归不是所有朝廷大臣都这样,必然还有忠于皇上的。而且御史在城门前嚷嚷,不还有商人为臣妾说话了吗?说明臣妾做这件事被广而告之,却是一件好事了。”
她让商人留名,皇帝又得到钱去救援大地震的灾民,确实是一件大好事。
只是被御史嚷嚷几句而已,郭珍珠又听不见,随便他了。
再就是郭珍珠已经戳破了御史背后可能的想法,至于这事究竟是不是真,后边到底会出现什么状况,那就是皇帝的事了。
反正让皇帝解决就好,郭珍珠依旧当个甩手掌柜,在后宫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了。
皇帝到底对郭珍珠有几分愧疚,赏赐了他私库里头的几箱好布料给她。
那些御史不是说郭珍珠多做几件衣服就是奢靡吗,那皇帝就多赏几箱布料给郭珍珠,叫她能多做几十件衣服了!
再说了,郭珍珠做的那些衣服都没多少刺绣,朴素得很,只因为宜嫔坐月子的时候不好沐浴,却能方便换衣,需要多换几件而已,怎么在御史嘴里就成了奢靡?
怎的还说地震后的灾民衣不蔽体,郭珍珠多做两件衣服就不行了。
那御史们他们回家还吃肉,怎么就不说灾民只能喝粥了?
他们不该也跟着灾民,只喝稀白粥了吗?
皇帝忍了忍,到底没有立刻发作,好在这些大臣的耐性也没多好。
毕竟大臣把郭珍珠推出来,如今既没叫她名声受损,也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