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子,是御膳房走水了,波及了太和殿。太和殿烧毁了一半,御膳房的后厨也烧了,食材也毁了不少,只能让各宫的小厨房给主子们做膳食。”
有小厨房的还好,没有小厨房的就惨了,总不能蹭别人的。
好在皇帝另外安排,让御膳房的御厨在空地上垒个简陋的灶台,做几个简单的菜式送去没有小厨房的宫殿。
灶台太少,好在没有小厨房的宫殿不多,但是菜式就没多丰富,只能说是量大管饱了,凑合吃着了。
皇帝自然是大发雷霆,严惩了后厨没看住火,擅离职守的杂役。
这年才刚过,太和殿竟然被烧毁,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为安抚人心,皇帝只能发上谕:“朕心惶惧,莫究所由。”
反正皇帝认为自己最近没做错什么,就不纠结太和殿突然被烧毁之事。
可是太和殿被毁了,只能拆了重建,却是个大工程,叫皇帝颇为头疼。
国库虽然如今有盈余,但重建太和殿却不是一笔小数目。
所以皇帝决定解开一部分海禁,开了天津港和宁波港,让海商过来买东西给国库回回血。
郭珍珠不意外皇帝为了挣钱,会解开海禁,这也是他之前想做的。
只是当时台岛尚未收复,郑家军的船队在沿海肆虐,开海禁反而让沿海十分危险。
如今郑家军被收拾掉,台岛也收复了,皇帝就没有顾忌,可以解开海禁了。
不过皇帝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下子解开所有的港口,只会手忙脚乱。
还不如先从京城附近不远的天津港和宁波港开始,再慢慢向南解禁。
朝堂当然有大臣反对,只说海禁令是先帝下的,皇帝如今贸贸然解开实在不妥。
他们就差说皇帝是不孝子,解开海禁就是违背了先帝的意思,跟先帝对着干了。
皇帝早就下了决心,也没打算因为朝臣反对就放弃此事,只觉得他们早朝的时候叽叽喳喳的很是烦人。
他当然不会斥责这些反对的朝臣,不然让其他人误会,朝堂上以后就不会出现劝诫之人。
可是这些朝臣也拿不出别的理由来反对皇帝的决定,来来回回说的都是皇帝违背了先帝的禁令。
祖宗的规矩尚不能随便修改,更别提是先帝下的禁令了。
这才几年的功夫,皇帝就彻底更改,这还得了?
皇帝早朝的时候被朝臣弄得心烦,下朝的时候面色不怎么好看。
他随意走了走,忽然发现自己走到郭珍珠的永寿宫,于是抬脚进了去。
外头的小明子连忙行礼,却来不及通传。
郭珍珠正在椅子里昏昏欲睡,冷不丁睁眼看见皇帝坐在自己对面,还以为她又做梦了。
她恍恍惚惚坐起身,看周围的宫人沉默恭顺的样子,知道面前的皇帝是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顿时疑惑道:“皇上来了,怎的不叫醒臣妾?”
皇帝笑笑道:“朕看你睡得沉,也没什么急事,等你醒来再说就是了。”
他进来后,见郭珍珠在椅子里睡得香甜,守在旁边的林嬷嬷看见皇帝吓得连忙行礼,却犹豫着要不要叫醒自家娘娘。
皇帝就摆摆手,施施然坐在郭珍珠对面,压低声音问道:“顺嫔白天怎么睡着了?夜里没睡好吗?”
林嬷嬷也跟着小声回答道:“皇上,主子最近嗜睡,夜里睡得好,白天依旧会瞌睡。霍御医把脉后说主子身子骨底子薄,多睡也能休养生息。”
皇帝听后点点头,只想着郭珍珠能吃能睡,看来怀着的孩子很体贴,不怎么折腾人。
林嬷嬷又说郭珍珠白天瞌睡只一会,并不会太久,于是皇帝就安心坐着等郭珍珠醒来了。
果然跟林嬷嬷说的那样,皇帝坐下只一会儿,郭珍珠就迷迷瞪瞪睁开眼。
皇帝看着还挺有意思的,毕竟这样迷迷糊糊的郭珍珠不常见。
郭珍珠睁开眼后先是露出疑惑的神色,接着很快回过神来。
她似乎一点没受到惊吓,起初仿佛以为自己还没清醒在做梦,发现并不是后,郭珍珠依旧从容地开口。
皇帝观察之余,感觉自己刚才在早朝时候积累的一肚子火气,在郭珍珠安安静静的睡颜和睁开眼的从容里慢慢消散开去。
他手里喝着林嬷嬷泡的碧螺春,感觉整个人都平静了许多。
郭珍珠可没皇帝看见的那么淡定,偷偷伸手摸了下嘴角,还好她睡觉的时候没流口水,不然就尴尬了。
她接过林嬷嬷递来的蜜水喝了一口,掩饰住眼底的疑惑。
皇帝忽然过来,难不成解开海禁出什么问题了?
果不其然,皇帝就皱眉道:“早朝的时候,大臣都反对朕解开海禁。虽说朕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大臣反复说朕违背了皇阿玛的意思,是不孝之意,叫朕听着心里十分不痛快。”
郭珍珠懂了,大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