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变,就连宜妃也是满脸怒意:“胡说什么,那是五阿哥,每天都在我的眼皮底下,怎么可能有人能动手?”
翊坤宫里就没外人在,宜妃又一直跟五阿哥在一起,身边都是熟悉的人,谁会对五阿哥下药?
这老嬷嬷莫不是老眼昏花,还脑子糊涂了,这种胡话都敢说出口?
宜妃气得就想要叫人把老嬷嬷打一顿,她这暴脾气最近渐渐好多了,如今却要按耐不住。
郭珍珠连忙轻轻拍了拍宜妃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又皱眉看向老嬷嬷道:“你要单独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可有凭据?”
老嬷嬷点头答道:“还请娘娘饶恕老奴的唐突,原本老奴并不想多言,毕竟此事冒然开口,想必娘娘未必相信,还可能责罚老奴对小阿哥出言不逊。”
“只是顺妃娘娘心善,没驱赶老奴,还叮嘱身边人为老奴保密。老奴心里感激,自是不敢隐瞒娘娘。”
郭珍珠倒是觉得老嬷嬷未必说的是假话,她也没这个必要。
毕竟老嬷嬷说这话要是假的,很容易就被人识破,还要受责罚,何必呢?
郭珍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如果老嬷嬷说的是真话,那是谁对五阿哥动手脚了?
“你先说说,究竟怎么看出五阿哥被人下药了?”
老嬷嬷见郭珍珠虽然半信半疑,却愿意听下去,心里顿时偷偷松口气。
她其实也捏了把汗,这事说出口实在太冒险了。如果顺妃不相信,还因此大发雷霆,自己必然要被责罚。
打几个板子下来,她这老身板可受不住,只怕要把小命赔上。
好在老嬷嬷赌对了,顺妃既然愿意对她这样第一次见的老宫人网开一面,必然是个心善之人。
加上她回头就叮嘱身边人,不要把老嬷嬷摘药的事说出口,又是聪慧心细的性子。
所以老嬷嬷感激之余,也猜出郭珍珠愿意听下去,看来是自己猜对了。
老嬷嬷继续小声说道:“五阿哥面色潮红,双眼朦胧无神。眼皮耷拉着,似是困了,却又没能闭眼睡着。想必小阿哥这几天燥热难安,夜里也睡不踏实,甚至不愿意安睡,还烦躁闹腾。”
宜妃听得惊奇,都怀疑老嬷嬷是不是去翊坤宫偷看过,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郭珍珠看着宜妃的神色,就明白老嬷嬷都说对了:“我只以为五阿哥是因为殿内的地龙烧得太热的缘故,才会热得睡不着,自然闹觉了。”
老嬷嬷却摇头道:“娘娘,五阿哥想必除了睡不好之外,还食欲不振,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什么东西。”
宜妃微微瞪大眼,不可思议看了过来:“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莫不是去翊坤宫找人打听过?”
这话说出来,就是宜妃自己都不相信的。
毕竟宜妃把翊坤宫守得跟铁桶一样,一个冷宫的老嬷嬷如何能探听到五阿哥的事,还如此具体清楚?
老嬷嬷摇头道:“老奴不曾去过翊坤宫,在进宫之前,老奴的阿玛曾是大夫,老奴也是耳濡目染,看见了不少。”
“依老奴所见,五阿哥该是被人下了燕芽。这种药无毒也无味,算是民间的偏方。”
“民间的孩子不爱吃饭,放一点点燕芽在饭菜里,孩子的胃口就会开始好起来。只是这药不能多放,也不能持续很久,不然就会出现五阿哥这样的症状。”
郭珍珠越听越是不明白道:“既是让孩子胃口好的药,怎么会有人给五阿哥用?毕竟五阿哥的胃口一直都不错,实在没必要用这种药。”
给胃口好的孩子用胃口大开的偏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老嬷嬷再次摇头叹道:“这偏方没有好坏之分,谨慎用就能让食欲不振的孩子好起来。可是药这种东西,少了无效,多了不妥。”
“老奴猜测五阿哥对这药不敏感,刚用的时候没什么效果,对方就加大了药量。”
于是五阿哥就开始不舒服了,反而没了胃口,还烦躁闹腾,简直寝食难安。
宜妃听后气愤道:“你想说下药的人是为了五阿哥好,让他多吃点,能更壮实一些。只是没料到五阿哥对药不敏锐,刚用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对方就多下了一点,就叫五阿哥反而难受了?”
“可是我请御医来看过五阿哥,都没看出什么来。”
宜妃就差明晃晃摆明怀疑老嬷嬷,她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五阿哥压根就没被人下药!
有什么药是一个老嬷嬷能看出来,御医却看不出来的?
老嬷嬷连忙解释道:“这药无毒,想必御医也不大能查探出来,只看着小阿哥是上火烦躁而已。而且是民间偏方,老奴小时候在外头见过才得知,在宫里却不曾看到过。”
言下之意,宫外民间用的偏方,宫里不曾有人用过。
御医大多都是世代御医,很少是乡间大夫被提拔上来的,没见过这种偏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