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请得到,果然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一点。
见她露出失落的神色来,皇帝又笑着道:“爱妃实在想要,也可以从官窑的工匠那边要几个学徒过去。”
听见这话,郭珍珠的双眼一亮,很快又迟疑道:“皇上,哪怕是官窑那些工匠的徒弟,却也是内务府的人。酒庄只是臣妾的产业,这琉璃窑也不大,倒是委屈了这些人,也有些于理不合。”
人家拿着宫里的编制,福利都是最好的,技术还是代代传承,郭珍珠就这么把人要过去,外头的人知道后必然觉得不妥。
尤其御史们不知道会不会又上蹿下跳,说这举动不符合规矩了。
这就算了,人从官家的人变成郭珍珠的人,这身份和待遇都截然不同。
人哪怕要过去了,只怕也不怎么乐意好好干活。这样的工匠留下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不要。
皇帝好笑道:“这有什么,工匠们带的学徒多着呢,爱妃只要那么两三个而已,也不至于叫朕的官窑烧不起来。”
确实为了能够把技术传承下去,工匠们带的学徒相当不少。
厉害的可能带上六七个徒弟,少点的也至少三四个。
看张卓当初的老师傅就带了七八个徒弟,毕竟学徒也需要伺候师傅,人越多自然让师傅更省心了。
一些不重要的活计也能交给学徒来办,师傅确实省时省力得多,也不用担心手把手教会了一个徒弟,这徒弟出什么意外,传承就断在这里了。
但是官窑再怎么小心,总会有出意外的时候,索性工匠们带的学徒都比较多了。
郭珍珠想了想,也觉得只要几个学徒还好,不影响官窑的运作。
就不知道这些学徒学会了多少,别是只会一点皮毛,没工匠这个师傅在就什么都不会了,那去了郭珍珠私人的琉璃窑,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郭珍珠有些担心,皇帝就安慰道:“别怕,朕让工匠带着学徒先过去把琉璃窑先建起来,再让学徒们上手。有工匠在,学徒应该很快就能做起来。”
工匠在旁边指点,学徒哪怕刚开始手忙脚乱,后边慢慢也就熟悉了。
郭珍珠想想也是,就等着皇帝派人过去庄子上建起新的琉璃窑来。
三官保也没料到女儿如此能耐,竟然让皇帝派人去庄子建起了一个琉璃窑。
大女儿这是打算烧琉璃吗?皇帝竟舍得叫官窑的工匠带着学徒过来帮忙,俨然一副随便郭珍珠怎么折腾的样子。
三官保对女儿如何受宠,终于有相当实质的感觉了,他夜里在被窝里还跟自家夫人嘀咕了两句:“咱们的女儿……真了不起。”
他进工部后,见到皇帝的次数比之前多了,有些了解皇帝的为人,是个冷静自持之人,又极为自律。
皇帝一旦下了决定,很少会做出改变,也极少感情用事。
但是皇帝在对待顺妃的时候,好像又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会让顺妃这般胡闹,在京郊的庄子上弄了个琉璃窑来。
“听闻顺妃收到一个百年酒庄,那酒庄大不如前了,最近正上下整顿了一番。”
郭络罗夫人自然对女儿也相当关注,尤其之前郭珍珠还派了琉璃上门来跟她解释了一番,对这事就更为清楚了。
她感慨道:“那个叫燕玲的姑娘确实比她兄长有能耐,甚至比她阿玛做得更好。毕竟当初她阿玛接手酒庄的时候,正是酒庄鼎盛之时。”
所以燕玲的阿玛只需要守成就是了,用着长辈物色的管事和酿酒师傅,基本上不需要怎么操心,酒庄就经营得极好,可谓是躺着挣钱了。
于是她阿玛就尤为大方,后来契约还给管事和酿酒师傅换成了活契。
到头来他一死,管事不但作妖,还能带着酿酒师傅跑了,酒庄险些因此被拖垮。
如果有死契在,那管事和他们一家子,以及酿造师傅甚至学徒们都不敢跑了。
毕竟签下死契后,管事他们一家子以及酿造师傅和学徒们都是属于酒庄所有。
他们要逃了,或者偷窃贪墨,酒庄哪怕不报官,私下处理了这些人,府衙都不会过问。
燕玲还觉得她阿玛当初太心软,郭络罗夫人却认为那是自以为是。
她阿玛的能耐不怎么样,那是因为长辈都在,手段不一般,那些管事和酿造师傅才不敢动。
后来长辈们渐渐不在了,这些人其实也开始蠢蠢欲动,等她阿玛突然故去就是发难的好时候,却并非这会儿才突发奇想为难两兄妹。
尤其燕玲的兄长跟她阿玛简直一模一样,心软得很,可不就被管事们拿捏住了吗?
对燕玲来说,她阿玛和兄长都不适合管理酒庄,倒是燕玲要果断得多了,后来请回的人手都必须签下死契,免得重蹈覆辙。
不愿意签的,那就没必要留在酒庄。毕竟只要他们没有异心,燕玲就不会亏待他们。
酒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