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说说, 究竟怎么一回事?”
阮青不像妹妹那么腼腆,直接开口解释道:“四格格,家里人并不相信说让咱们穿别的衣服这样的话,只觉得是我们姐妹两个想要新衣服穿了。”
“毕竟这事我们姐妹小时候也提过,并不想穿一样的,但是家里人觉得这样省事。而且咱们家里都是学武的,很废衣服,所以都用的结实又没什么颜色, 比较朴素的衣料了。”
这样的衣料结实耐用,缺点就是颜色不大好,没染过色, 不是小姑娘喜欢的,所以价钱也要低很多。
阮素低下头道:“不说咱们姐妹两个, 就连额娘也穿着这一身, 只在接待客人的时候才会换一换。”
所以她们两个回去说这是四格格的意思,家里人压根不相信。
她们两姐妹小时候就闹过想要别的衣料来做衣服, 如今进宫后忽然又提起来,家里人只觉得两人不死心而已。
四格格都无语了,这都什么事啊!
“你们先等等,我去问一问额娘。”
四格格连忙去找郭珍珠,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额娘,我想给阮家两姐妹做衣服,可以用库房里的衣料吗?”
郭珍珠一听,只觉得是小事,立刻明白双胞胎姐妹的家里人兴许并不相信孩子的话,只以为是她们任性想要新衣服,于是点头道:“库房里的衣料多得是,你只管用就是了。另外让林嬷嬷去喊两个绣娘来,给她们两姐妹量身。”
她一顿,又说道:“你这有三个伴读,只给阮家两姐妹做衣服也不妥,另外那个孩子叫什么,一并做了吧!”
只是做衣服而已,没道理三个伴读,只给两个做,另外那个就被孤立还是冷落了?
四格格这才回神道:“还好额娘提醒我了,我一时着急给阮家姐妹做衣服,倒是忘了还有个伴读。”
她说完,又小声道:“额娘,第三个伴读叫邓茗,是咱们几个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她比较沉默,不爱说话,我虽说只见了一面,却觉得邓茗是个很温柔的人。”
郭珍珠听着前面,还以为四格格想说邓茗这个伴读太沉默不合群,会猜不出她的想法什么的,没料到女儿竟然说对方是个温柔的人。
她十分意外,又好奇道:“你们才见了一面,你怎么就觉得邓茗这丫头是个温柔的人?”
四格格掰着指头说道:“因为邓茗虽然沉默,但是昨儿咱们几个叽叽喳喳说话,她都没露出过不耐烦的神色,还认真又专心听我们说话,也从不打断我们。”
她转头看向郭珍珠道:“就跟额娘一样,平日我说话的时候,额娘都认真听着,那神色是一模一样的。”
郭珍珠摸了摸四格格的脑袋,笑着道:“看你挺喜欢这三个伴读,那就好。以后她们几个估计要陪着你很久,你可要好好对待她们。”
四格格连忙点头道:“额娘放心,我会好好待她们的。只做衣服是不是不够,要不要给她们送饰物?”
反正也不过是叫内务府带点东西过来,给几个小姑娘选一选的小事而已。
郭珍珠却摇头阻拦道:“你们相处的日子长着呢,没必要这么着急。今儿只给她们三个做衣服就足够了,饰物的话过几年也不迟。”
四格格眨眨眼,模模糊糊中有点明白郭珍珠的意思。
一下子给的太多,很容易让对方感觉得到太容易了,反而没那么难得和珍惜。
这几个小伴读是好的,但是架不住她们带着贵重的饰物回去后,家里人会不会因此变得心大了,反过来逼着几个伴读跟四格格索要更多。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郭珍珠提醒过四格格的事。
四格格可以对几个小伴读好一点,却不能太急太过了。
伴读这几个小姑娘如今年纪小,却也跟白纸一样很容易被外人涂写上不一样的东西,要是渐渐变了,加上又是跟四格格一起长大,身份变得不同。
以后她们惹了什么麻烦,也就很可能叫外人把这些都算在四格格头上,影响了四格格的名声。
反正施恩这件事,慢慢来就行,四格格想要对小伴读们好,也不用急在一时。
人心难辨,还是一点点来更稳妥一些。
四格格眨眨眼,郑重点头道:“额娘,我明白了。”
郭珍珠跟着眨眨眼,她还想了一肚子的话要跟四格格说,怎么女儿就说明白了?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郭珍珠见四格格是真明白了,压根不用自己多解释,还有点小寂寞。
女儿太聪慧就是有个缺点,都不用自己多教导多唠叨,她就什么都懂了。
弄得郭珍珠什么都不用干,女儿随着年岁长大后,反而越发叫她省心了?
就是四格格实在太省心了,叫郭珍珠这个当额娘的毫无用武之地。
四格格让林嬷嬷去请绣娘*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