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斑斓,就跟真的差不多。
随着郭络罗夫人的信笺一并送来的画作,郭珍珠瞧着怎么都好看,琢磨要挂在哪里。
陆陆续续送来了很多,她给宜贵妃送了不少,永寿宫各处也都挂满了,依旧挂不完。
翊坤宫挂满不少画后,宜贵妃笑道:“姐姐,我每次过来都感觉仿佛回到花园里一样,这花画得真好。”
郭珍珠赞同地点头道:“西洋画师最是写实,多了点匠气,少了点灵动,却很真实。”
宜贵妃附和道:“是啊,看着就跟在花园里一样了,仿佛能闻到花香一样。夏天的花都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还能画秋天的花。”
郭珍珠笑着说道:“阿玛和额娘这几天应该要离开江南,再往南去了。不过画师会留下一两个还呆在花园里,把秋天和冬天的花都画好了,才会继续启程跟上阿玛他们。”
宜贵妃听着不由笑道:“那敢情好,咱们还能把秋天和冬天的花都看了,就是不知道这次阿玛南下去哪里?”
闻言,郭珍珠不确定道:“可能会先去粤省,再去云省或者川省,那边山多,只怕不能继续坐船了。”
这话叫宜贵妃不由担心道:“去云省那边岂不是阿玛要经常爬上,能撑得住吗?”
三官保的年纪不算小了,爬山可是个力气活,他未必能胜任。
郭珍珠解释道:“山地有适合的矮马,上山更为便利一些,实在不行,也还有轿子。”
三官保这年纪了,山太高坐个轿子还是可以的。
宜贵妃听着,这才松口气道:“我还以为阿玛只在江南附近富庶的地方转转,怎么还往更南边去了?”
听罢,郭珍珠说道:“最南边还有百姓在,就该去转转看看才是。粤省如今做海商的买卖,比之前要热闹多了。再就是金鸡纳树种在那边,也得去看一眼。”
粤省特地设了港口,金鸡纳霜已经做出来了,转卖给海商。数量不多,价钱却不低,几乎都卖出天价来。
以前由山民来卖,没有售卖的渠道,全被中间商压价赚了去。
如今有皇帝的人领头,山民这些金鸡纳霜就能卖上大价钱了,一部分交税,大部分都能到山民手里,叫他们的生活能富裕了一点,不像之前那样辛苦一年,依旧贫困潦倒的。
既然是能交税的买卖,三官保自然也得去看看才行。
粤省这边还做钟表和茶叶的买卖,不少商人过去定居或者开店,跟着赚钱。
三官保自然要去当地看看,别是山高皇帝远,叫这边的当地父母官做成了土皇帝。
果然三官保从江南出来,就先往南去了粤省。
郭络罗夫人写信来,说是看到了很多漂亮的西洋钟表。
那边有许多的钟表工坊,做的种类很多,有花鸟,也有人物。
钟表做的都颜色鲜艳,看着就喜庆,很得海商喜欢。
还有海商定制的钟表,尤其喜爱体积不大的。这样船队就能带更多的钟表回去,还不太占地方了。
因为一次采买的数量多,价钱还能稍微降低一点,让海商更满意。
四格格疑惑道:“额娘,粤省这钟表工坊越来越多,做的钟表也越来越好。他们做的数量多了,价钱就上不去,岂不是叫海商占便宜了?”
郭珍珠知道,四格格这是担心海商压价了。
物以稀为贵,要是这东西不稀少,反而很多的话,那就没那么稀奇了。
郭珍珠笑着解释道:“你别担心,这些钟表的售卖,皇上定了最低的价钱,谁都不能比这个价钱还低。”
其实这也是杜绝那些工坊为了压下对手,用上价格战了。
这家降一块,那家比这家多降一块。
这家一看,又跟着降一块。你降我也降,到头来因为互相斗气,让价钱跌破了,反而让海商占便宜,那是绝不允许的。
所以皇帝不设上限,但是价钱必须要下限。
四格格这才放心道:“幸好皇阿玛英明,不然这些工坊为了抢客人,指不定要胡乱降价了。”
郭珍珠好笑道:“工坊暂时还不能做出大量的钟表来,材料不便宜,需要做的时日也不短,他们的价钱也降不到哪里去。”
光是投入就价格不菲了,也就几个有钱的大商户能做,还算是专门做舶来品的皇商了。
正因为投入多,原本皇帝打算设一家来做,后来多找了几家。
如此一来,就不会一家独大了。
郭络罗夫人还说他们尝了新鲜的荔枝和龙眼,吃着很甜,就是不能多吃。
她只尝了尝,三官保却很喜欢荔枝,多吃了一盘,第二天他就上火牙疼了。
跟着的御医给三官保开了黄莲,煮水喝了两天,三官保就说好了。
郭络罗夫人偷偷写在信里:老爷肯定是怕苦不想喝,就说自己好了。
这事叫郭珍珠和宜贵妃看了,都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