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尹棘直视他的目光,“原丛荆,我们都不小了,但现在的你,是不是还分不清楚,什么叫暧昧,什么叫友谊?”
她也抱起双臂,偏过头说:“我不想再跟任何人,进入一段不明不白的关系,更不想做那种,打着当朋友的旗号,却在遮遮掩掩享受暧昧的烂人。”
这话一落。
原丛荆似乎有些意外,随即,饶有兴味地看向她,如被激起了胜负欲和好奇心,无声地用眼神同她对峙。
她忽然发觉,每当她展露出直接又强硬的一面时,他好像都特别享受。
尹棘被他盯得有些心虚。
脸颊也发烫,她希望皮肤不要变得太红,她不想被他嘲笑。
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跟寻常的青梅竹马,又不太一样,他从小就睡在她脚边。
像哥哥,又像弟弟。
还像陪伴她长大的爱犬。
他们还绝交过,分别的这五年,就像是某种结晶效应,反而加剧了彼此的羁绊。
她和他的手心两端,仿佛连了根无形的血管,总有种难以言说的默契感,甚至不用对视,都能感知到彼此的情绪。
这玩意儿无法用科学解释,却又确实存在。
“那你说怎么办?”原丛荆突然凑近她,男人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她无措的面孔,他嗓音低沉,漫不经心地说,“要不,扯个证?”
那是句有些顽劣的玩笑话。
尹棘别过脸,听着他浅淡的笑声,深深调整起呼吸。
她和原丛荆毕竟是异性友人。
到了这个年纪,再拿青梅竹马的身份,当挡箭牌,像现在这样相处,就是在搞暧昧。
很做作,也说不过去。
况且,只要一方有了恋爱对象,这样的友谊,也会自动终止。
心脏忽然紧紧一缩,它仿佛包裹着蝴蝶的幼年形态,刚经历了漫长的完眠期,还未破茧而出,也未生出翅膀,但身体却可以起伏,蠕动,它的触角带着嗞嗞的电流,在顶-弄她。
尹棘感受到了它的挣扎。
也无法再忽视它的想法,她决定面对自己,不想再忸忸怩怩。
既然这种友谊,处于尴尬的境地。
不如,干脆打破,更进一步。
“好啊。”尹棘终于开口。
原丛荆怔住,刚要往嘴里,塞进块奥利奥饼干,双唇还微张着,显然以为是听错了。
尹棘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将搭在桌边的双手,往前挪了挪,凑近他,一本正经地说:“那就结婚吧。”
“啪嗒”一声。
原丛荆捏着的那块奥利奥饼干,掉在了她的手背上。
尹棘没去顾,抬起头,望着他的双眼:“我没在开玩笑,我现在是在向你求婚,原丛荆,我们领个证吧。”
原丛荆似乎倒抽了口气。
平静下来后,他仍然难以置信,声线也有些不稳:“你是笨蛋吗?”
尹棘感觉体温在急速升高。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但话已出口,便再也无法刹闸:“尼采说过,婚姻不幸福的原因,不是因为缺乏爱情,而是因为缺乏友情,咋们俩的友情,已经足够了,真挺适合携手迈入爱情坟墓的。”
“……”
原丛荆的表情格外无措,耳根泛起异样的红,却故意用凶恶的口吻说道:“求婚这种事,怎么能让女人来做?”
“那怎么了。”尹棘拾起那块奥利奥饼干,咬了一口,“谁说女人就不能求婚了?”
原丛荆摇了摇头,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她说:“你真的是个笨蛋。”
尹棘嚼着饼干,含混地说:“而且,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向你求婚了。”
“?!”
男人那一瞬间的表情,千变万幻,简直可以被选入电影学院的素材库,似乎认为她过于离谱,他皱了皱眉,无可奈何地嘀咕道:“你什么时候向我求过……”
话说到这里。
久远的记忆,如星火燎原般,在大脑的皮质层里,渐渐复苏。
那或许是在他们五岁时。
他还寄宿在尹棘的家里,女孩那时,很喜欢拿着各种毛绒玩具,玩过家家,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她的卧室,就是她盛大的剧场。
女孩总爱拉上他一起玩。
还将易拉罐的铁环,套在了他的小拇指上,奶声奶气地说:“阿荆,等我们长大后,也像爸爸妈妈那样结婚吧!”
他不情不愿地说:“谁要跟你结婚。”
女孩倒也不生气,立即就变了主意:“那好吧,我找幼儿园同班的小朋友淘淘结婚好啦~”
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火:“不好!”
“……”
忆起往事,原丛荆有些恍惚。
原来,尹棘真的向他求过婚。
尹棘仍保持刚才的姿势,瞅着他,问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别扭地偏过目光:“可以……考虑。”
“但领证这事。”尹棘的语气凝重了几分,“要跟你嫂嫂报备,还要问问爷爷的意见,如果他们不同意,咱俩携手迈进爱情坟墓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