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坏事。
但她不想让他看见她这副模样。
太丢脸了, 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男人的语气生硬偏冷,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出国前,还是出国后?”
“挺久了。”尹棘避重就轻,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还是不敢去看原丛荆的表情。
突然发觉,他似乎将目光, 移向了她手心的位置,那里攥着韩国同学留下的zippo打火机。
他的嗓音变得紧绷, 又问:“哪儿来的?”
尹棘的眼皮重重一跳。
惊讶于他的敏锐,终于抬起头,无措地看向他。
距离上次见面,已过去半年,他们匆匆在洛杉矶碰头,又分开。
原丛荆跟那时比有了些变化。
男人的头发,剪得更短,利落而层次分明,染成不羁的黑茶棕,这发色衬得他五官更昳丽,轮廓也更深刻,眉骨的小银环换为颇具朋克风格的眉钉,瞧起来又野又痞,多了几分渣坏的味道。
他还在耐心等待她的回复。
倒没因为她抽烟的事愠怒,只是仍然处于震惊的情绪。
尹棘反问道:“为什么这枚打火机,就不能是我掏钱买的呢?”
原丛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似乎在用眼神,无声传达,他太了解她的消费习惯,她绝对不会主动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个昂贵的打火机,她别想瞒过他。
男人浓长的睫羽稍低,在眼睑落下淡淡的阴翳,语气难掩烦闷:“对你死缠烂打,追过你的那个韩国男演员,送的?”
话落,尹棘攥紧了右手。
她被他接连的几个问句砸得晕头转向,一边惊讶于原丛荆可怕的直觉,一边觉得他们相处的画风,越来越不对劲。
“猜对了。”他淡声轻嗤。
尹棘无奈抿唇:“我们刚见面就要吵架吗?”
“但我有把钱转给他。”她叹气,还算平静地跟他解释,“我拒绝他的追求后,我们还是要做同学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好弄得太僵,结课聚餐上,他硬要把它抛给我,因为这东西不方便过安检,他说认识一场,留个纪念……”
原丛荆低头,看向她:“他收钱了吗?”
“没有……”尹棘小声道。
原丛荆抱起双臂,偏过脑袋,嗓音冷淡地说:“有够诡计多端的。”
尹棘心底蓦然一紧。
不知道原丛荆是在说她,还是在说那个韩国演员,梁燕回的表演课上,大都是她的同龄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远赴他乡,学习表演,多是单身,很容易寂寞无助。
她性格比较温和,是被几个人表白过,但她都明确拒绝了。
这些事她没打算瞒着原丛荆。
他每每听完,反应还算正常,没说什么。
但那个韩国人,似乎让他觉得威胁很大,以至于,在某天夜里,原丛荆还通过电话线,嗓音低沉地叮嘱她,不要出轨。
这种话,她不是第一次听了。
章序也对她说过。
章序不信任她也就算了。
原丛荆怎么也可以不信任她!
她真的越想越委屈。
分明她在这方面,很约束自己,也有道德底线,她出国,是想好好学习表演技巧,根本没精力进入一段崭新的恋爱关系。
再说,就算她没跟原丛荆结婚,也不会因为寂寞,就随便找个男人交往。
为什么,会担心她出轨呢?
她到底是做出了什么样的行为,让他觉得,她有那种倾向?还是,她天生就长了张不负责任,水性扬花的渣女脸?
仍未减淡的,对他的强烈想念,忽然变成翻涌着气泡的催化剂,加剧了她的委屈情绪。
原丛荆有些欺负人了。
虽然他个性向来霸道又蛮横,但好不容易才见面,就不能对她温柔一点儿吗?
不过,打火机这件事,她处理得确实不妥当,也怪他的第六感太强。
这种直觉,通常是恋爱中的女性才会有的,他们之间,却完全反了过来。
尹棘鼻腔开始发酸,眼圈也有点儿泛红。
没料到她会委屈成这样。
原丛荆的眼神透着淡淡的慌乱。
男人背逆着德意志首都的暮色黄昏,头身比格外优越,人高腿长,单手插在vintage牛仔外套的侧兜,铁雾灰的工装裤有自然的垂坠感,踩着双漆黑的马丁靴。
他的衣物,大多是专业买手从英美日的古着店采购的,丹宁布上有独特的褪色痕迹,领口硬挺偏大,同肩线的连接很有张度。
尹棘吸了吸鼻子,朝他方向,走了两步,摊开手心:“反正也还不回去了,如果你很介意,可以把它没收。”
原丛荆淡淡垂眸,看向她泛起潮红的手心,没有去拿,心脏像变成了一团海绵,被泡在酸橙的汁液里,所有的孔隙,都被满满当当地浸透,又沉又胀的。
怎么刚见面,就把她欺负得快哭了。
他不是不信任尹棘。
也知道她跟那个韩国人没什么。
但尹棘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