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显示屏, 仿佛都能嗅见家庭日常的那种琐碎气味,柴米油盐酱醋茶,满满的烟火气息。
设定上的时间, 是在六月下旬,几个少男少女刚参加完高考, 还没出分。
许晴海却一直在攒钱,得空就穿着潜水服, 下到海底,去打捞海参和海胆,因为她想买一艘二手的小型快艇,还想去个高档些的理发店,将她蓄了多年的长发,染成韩国女团风的白金色。
忙活了大半个月,却发现,算上她这几年的压岁钱,还是差了几千块钱。
犹豫了很久。
许晴海还是决定,找母亲要这笔钱。
许晴海的父亲有艘渔船,但现在是休渔期,他也不想闲着,便去油港附近,找了个货车司机的临时工作,母亲则在景区附近卖些用贝壳、珍珠、珊瑚制作的手工艺品,还没到旅游旺季,最近的生意一般。
母女二人为了这笔钱,争吵起来。
母亲指责许晴海不够懂事,说她过于任性,只想着自己,不为家里考虑。等出了分,她也不一定在同省念大学,买完快艇,也会闲置。
金发更是没有必要去染,像个不三不四的社会小妹。
吵架的尾声,以更年期的母亲,甩给许晴海的那个巴掌,收了场。
许晴海独自回到房间。
她对着镜子,伸出手,摸了摸额头上冒出的那两颗青春痘,眼圈是红的,但没有任由眼泪流出来,她的发质不算太好,甚至有些枯索,如果真的想染金色,可能还要接发。
高考结束了。
她却不怎么开心,也没有任何释然的感受,在十八岁的这一年,她没有感受到青春的活力,反而首次体会到,迈入成年世界后的无力感。
或许东亚人的青春,都是底色灰暗的,像江南连绵不绝的四月梅雨,还没有适应它的存在,它就已经离你远去。
而那些光鲜亮丽的青春校园电影,则像梦幻虚浮的七彩泡泡,只是资本造的一场美梦。
隔日早晨,许晴海起床,却发现枕边多了个牛皮纸袋,她将它拿起来,里面是一沓簇新的人民币,数额恰好是她还差的那笔钱。
她眼眶发酸,也看见了妈妈给她留的字条,口吻一如平常,唠叨的,严厉的,却又不失细心的关怀——
【记得选好的染发膏,这件事不要贪便宜。】
终于到了出分的日子。
许晴海发挥的不错,就是在填志愿的这件事,又跟家人有了分歧。
好在生活还在前进。
她成功考下了小型快艇的驾照,也终于确认了对陈玺的心意,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向他告白。
而姜乃祯却发挥失常,在考最后一科时,她焦虑发作,交了白卷,只能准备复读。
但她的父母还是选择了离婚。
眼见着两个少女渐行渐远。
许晴海主动邀请姜乃祯乘坐她的快艇,前往她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一个靠海的洞穴。她们穿着橙黄色的救生衣,激凉的海水溅了她们满身,像是许久都没有这这样放松和* 快乐过,她们发出了海豚般的欢呼和尖叫声。
拍摄这场戏时。
由于前往洞穴必须要乘船,而片方借来的船只承载量有限,申敏便和其余工作人员守在岸边,看监视屏,只让摄影师和几台拍摄设备,再加上尹棘和燕双双两个演员乘船前往。
在洞穴里的拍摄还算顺利。
镜头里的两个少女都向对方倾吐了心事,无须多说什么,已经默认和好。
可在许晴海对姜乃祯说,她想向陈玺告白时,姜乃祯的眼神却微微一变。
“怎么了?”许晴海不解地问。
姜乃祯观察着许晴海的表情。
她想说,你没有看见陈玺三天前发的朋友圈吗?高考刚结束,他就发了张牵手的照片,高调地炫耀,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你竟然不知道吗?
这时,姜乃桢恍然意识到,陈玺压根就没告诉许晴海他有了女朋友,还故意将那条朋友圈屏蔽,不想让她看见。
长大后,陈玺和许晴海的交际圈,重叠的部分很小,姜乃桢算在那个重叠的部分里。
陈玺或许都忘记加过她。
又或许他认为,她已经跟许晴海闹僵,两个人之间,再不会说话。
嘴里像吞了口沙子,五味杂陈。
姜乃桢尚且稚嫩的心灵,在此时,先替友人感受到了爱情的残酷。
她有些替许晴海不值。
没想到,陈玺的外表那么张扬肆意,实际却是个如此胆小懦弱的男生。
陈玺为什么不敢告诉许晴海,他已经有了女朋友?还不是怕她告诉他的妈妈。
想起父亲出轨的事,她攥紧救生衣的边缘,幽幽地说:“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在说什么?”许晴海费解道。
姜乃祯及时将脸上的不忿收敛,小心翼翼地将话题岔开:“没什么,那在告白之前,你还会跟陈玺见面吗?”
“他最近好像很忙。”许晴海的表情有些失落,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