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相熟的同学, 也问过她,你为什么不跟你的竹马在一起?
他好像很喜欢你。
不是对青梅竹马的那种喜欢, 而是对女孩子的那种喜欢。
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一反应,是下意识的抗拒。
心脏随即像被用力揪紧, 无端的慌乱,也会蔓延开来,仿佛一旦承认,她也是喜欢他的,她就乘了下风。
回忆起那时的自己。
尹棘才意识到,那时的她,真的比原丛荆还要别扭。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们缔结了法律契约,成为了夫妻,或许一开始,当他询问,可不可以和他扮演情侣时,她不愿承认的私心,就在疯狂作祟,这让她格外大胆地向他提出,干脆领证结婚吧。
自从原丛荆回到她的身边后。
她的占有欲也再难抑制,甚至产生了想将他绑在身边的念头,因为那所谓的青梅竹马情谊,在成人的世界里,太过脆弱,她太清楚,就算变成了男女朋友,只要一方,想结束关系,他们的感情,就会瓦解殆尽。
她真的不想再让他离开她了。
也不想再让他一声不响地就跑到别的国家。
虽然每次吵架后,都是他来主动求和,但在那次,她想换成自己,去想向他求和。
也一直觉得。
只要他还留在京市,她就有机会,再去找他。
就像她总会轻易原谅他一样。
曾经的她,也天真地认为,原丛荆一定会答应同她和好的。
好在一切都不同了。
现在的她,终于有资格去依赖他了。
想到这里,尹棘轻轻地推了推他。
男人的身体动了动,衣料厮磨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不太情愿放她走,但束缚在她腰间的手臂,还是松了些力道。
尹棘翻了个身,肩膀往他那里挪了挪。
原丛荆的表情有些意外。
他以为尹棘是要逃开,不想答应他的请求。
“那我陪你飞莫斯科。”尹棘讷讷地说,“正好,我还没见过你外公,如果他真出什么事,我也能帮你做些什么。”
原丛荆也凑近她。
在距尹棘鼻尖仅剩两厘米的时候,停下来,他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地问:“你那么怕冷,能适应那里的气候吗?”
“能的。”尹棘咬唇,语气坚持。
原丛荆伸手,掐了下她的脸,无奈又说:“真的很冷,比京市冷,比我们国家的东北还要冷,你会受不了的。”
“我没那么娇气。”她说着话,温美的眼底,却盈出一汪水,但努力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原丛荆眼神微微一变。
这才意识到,从刚才他提到,最近无法再陪她时,尹棘的情绪就开始失控,他还以为她闹脾气,是不想答应他提的要求。
原来是舍不得他了。
心脏变得软软涨涨的,像掠过一阵温热的暖流,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该高兴,但觉察出尹棘有了分离焦虑的症状,他还是生出了带着罪恶感的暗爽。
小时候,每逢寒暑假,尹棘都会从上海飞到京城,跟他玩上几周,到了分别的日子,她也会这样难过,而且在离开的几天前,就会闹情绪。
但丸丸那时,更多的,是舍不得脱离陈老师管控的短暂自由生活。
也舍不得他的玩具,他的零食。
他本人在她的不舍里,只占百分之四十。
而现在,丸丸的不舍里,都是他。
“我学的芭蕾舞,就是俄国瓦岗诺娃流派的,体验派之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也是俄国人,我一直都想去那里看看的。”
听着女人不肯放弃的嘟囔声。
他抬起手,将掌根覆在她柔软又有弹性的耳朵上,往下按了按。
要不然就听尹棘的,把她也带到莫斯科?
他也无法忍受,和她分开这么久。
但外公那边的情势,还没有稳定下来,虽然这几年,他有在尽力布局,想在自己去世前,将势力慢慢移交给他,但万一他在这个冬天去世,那么庞硕的一笔遗产,旁人难免会动心思。
他不能因小失大,让尹棘冒这个险。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原丛荆低着声音,又问她,“万一年末有广告,或者有戏要拍,你要放弃吗?”
果不出他所料。
尹棘的表情即刻有了变化,她长睫轻掀,像在犹豫,半晌,才说:“我就陪你待几天。”
“现在正好有假。”她计算起日子,“就算有通告,公司也会提前通知,我到时再坐飞机回京。”
男人并拢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她的耳朵,拽拽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啊?”她不情不愿地使出小时候的口头禅,得到拒绝后,沮丧万分,甚至想偏过头,去咬他在她耳朵上作祟的手。
原丛荆及时将手移开,没让她咬。
又抬起,扣着她披散着金发的小脑袋,往怀里拥带,他慢慢埋下头,嗅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私人飞机洗浴间的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