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的心底,涌起了些许愧疚感,但还是在烟草被点燃后,深深地吸了口。
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了吸烟室。
尹棘眼神寥落,纤美白皙手指,夹着的那根烟,燃烧到了一半,她用抛光的指甲,掸了掸烟灰,唇角也吐出了薄淡的白雾。
这时,发顶忽然泛起轻微的麻意,背脊也生出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她猛然觉察出,不远处的一道视线,正将她牢牢地锁住,像要用视线,将她攫获住。
尹棘已经猜出,盯着她看的人是谁,她飞快地揿灭烟头,推开玻璃门,刚迈出吸烟室,就要往防风通道外边跑。
没跑两步,肘弯就被对方用力拽住。
章序眼神冰寒,已经追上了她,难以置信地沉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放开!”尹棘的脸色也沉下来。
她用尽全力,想甩开他的手,挣扎间,缠绕于颈脖的围巾,被男人无意地扯掉。
原丛荆在她侧颈处加深的吻痕,也随之露出,在黯淡的灯光下,她的皮肤白得惹眼,那道颓艳的痕迹,也红得惹眼。
章序的眼神骤然一变。
尹棘来不及拾起掉落在地面的围巾,只好伸手,暂时替自己遮挡住那处。
她决定不跑了。
也没什么可害怕的,更没必要像躲煞神般,躲着章序。
她没有必要再忌惮他了。
知道这处通道的人很多。
章序从前在国剧院演过话剧,趁中场休息,来到这里,估计也是犯烟瘾了。
虽然这里暂时只有她和章序两个人。
但还会有别的烟民过来。
她料想,章序不敢对她做什么。
只是这里,在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内,能录下她和章序发生对峙和冲突的场面,如果被有心之人捅到营销号那里,会很麻烦。
“是他教你吸烟的吗?”
章序打破了沉默,声线绷得很紧。
尹棘往后退了两步,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柔美的双眼轻微眯起,问道:“他是谁?”
“将你捧到了现在这个位置的男人。”章序的语气透着隐忍。
尹棘没否认,皱眉问:“所以呢,这关你什么事?”
“你脖子上的那个吻痕,也是那个男人弄的吧?”章序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温柔。
可眼底的阴郁,却愈发浓重,像在喃声自语,又幽幽地问:“而且,那个男人,是在坐我身后时,给你弄的吧?”
尹棘的眼皮重重一跳。
她不想再跟章序继续这个话题,刚要转身,离开这里。
章序已经欺身上前,趁她慌乱无措,像只受惊的小鹿时,用掌根摁住她的肩膀,粗暴地将她推到了墙边。
他怒不可遏,追问道:“你就由着他这么虐待你吗?”
“章序,那我再跟你讲清楚。”尹棘绷着脸,尝试去推他,但推不动,“这不关你的事。”
章序将她不断重复的这句话,自动忽略掉,接着说道:“你现在交往的这个男人,是变态吗?为什么要专挑你颈动脉的位置咬?”
男人的语气分明是温柔的,但却渗出股诡异的阴寒,眼神也透着某种病态的执念。
他盯着她愠怒的脸,字字戳心地说:“小棘,你知不知道,在哪里留这种东西,都可以,但是脖子那里,是最危险的地方。”
章序的语气重了几分:“万一那个人咬到颈动脉窦,搞得你血压升高,心率失常,你的体质但凡差一点,就会死掉的!”
他在这个外表光鲜,实则肮脏的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最了解那些上流人士,有多下流。
红极一时的女明星,被金主玩到半夜进医院,想要带球上位的小花,跑到美国去产子,还是被泼辣的正宫堵到家门口,直接拿刀砍死,一尸两命,可当地的法院却连死刑都不会判,正宫只在监狱里待了几年,就被放出来了。
这些事情太多了,以至于难以数清。
尹棘她到底图什么?
仅仅是为了报复他,就跟了那样一个危险又恶劣的金主吗?
还是为了一时的名与利。
像他那样的出身,又不能跟她结婚。
她现在看着风光,可在将来,说不定比谁摔得都要惨。
他不该放着尹棘乱飞的。
像她这样单纯的女孩,太容易被那种恶劣的坏男人盯上了。
到现在,尹棘在那个男人的玩-弄和调-教下,不仅沾染上了恶习,还深深沦陷于和对方的某种病态的情-欲关系中,而无法自拔。
他已经猜出了那个男人的身份。
也清楚,对方应该在他和尹棘还没分手前,就开始撬他的墙角,使出各种下作的手段,引诱了已经对他心生龃龉的尹棘。
那个人无论多有权势。
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小三,烂人,无耻地破坏了他和尹棘的感情。
尹棘年龄小,不经事,总会被不怀好意的人欺骗,他就欺骗过她,所以他能理解,她没经受住诱惑,被那个可恶的男人给勾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