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丛荆很少这样吻她,就像是要将她吃掉一样,边用这样近乎吞噬的力道亲她,喉间边溢出低低的嗯声,听上去色气又难耐。
她被吻到肺叶缺氧。
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往外去推搡他。
男人及时捉住她的小手,握得牢牢的,语气透着不悦,嗓音沙哑地说:“说了多少遍,吻你的时候,不要推我。”
“我的生理期还没走。”尹棘消受着他充满了占有欲的桎梏,无奈地说,“你再这样亲下去,肯定要做些别的。”
原丛荆无奈失笑,捧起她的脸,拇指的指腹,缓慢地剐蹭过她柔嫩的面颊:“就是因为丸丸的生理期还没走,才敢这么亲丸丸的。”
“你这叫什么鬼话。”尹棘小声吐槽道。
原丛荆并没有发烧。
但是体温总是带着成年男子的烫热,身形精瘦而强壮,比她的高大太多,被他这样用力地抱着,总有种快要被烧坏的错觉。
她其实还是想将他推开。
但又怕他变本加厉地欺负她,所以忍住了。
“丸丸。”他的呼吸也因为绵长的吻,有些发颤,哑声问道,“你又像以前那样,开始害怕我了吗?”
尹棘眼神轻怔。
想起年少时的那些冲突,心脏不免泛起一阵轻微的抽痛感,她软着声音,问道:“怎么这样问啊?”
“不可以害怕我。”他的语气变得闷闷的,像在自言自语,“丸丸,你不可以害怕我。”
室内微黯的光源下。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漆黑又深邃,就像张密不透风的网,要将她牢牢兜住,近乎偏执地又说:“就算我是个怪物,你也不可以害怕我。”
尹棘眼皮轻颤,搞不懂,他为什么要拿怪物这个词,来打比方。
总感觉今晚的他在游艇上受了委屈。
为了安稳他,她还是点了点头。
原丛荆抱着她的力度也松了些。
趁他埋下脑袋,将额头抵住她肩窝时,她抬起手,摸向他短发蓬松的后脑勺,那里是他要害的位置,在她柔软的手心,覆在上面时,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但还是任由她像摸小狗脑袋一样,继续在发丝间作祟。
“嗯。”尹棘的语气坚定,又重复道,“我不害怕你,阿荆。”
他迷恋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处于失控边缘的情绪,被她的温言软语,渐渐安抚下来。
丸丸今晚一直都在哄他。
努力地想让他开心。
丸丸就是这样。
有娇纵的一面,也有刁蛮的一面,虽然会欺负他,偶尔也会讨厌他,但永远都是最能疗愈他的那个人。
尹棘并不知道,从他四五岁时,被寄养在她家开始,她就是他想活下去的那个动力,因为渴慕她带给他的光热,他誓必会像最恶劣阴暗的男鬼一样,生生世世,都要纠缠他的小青梅。
而她对此毫不知情。
还在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把他当成她长久豢养的一条温驯而无害的狗。
两天两夜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在短期内,他不会,也不能再去试探丸丸的底线,像现在这样,让她失掉戒心,再好不过。
他在很久之前,就派人在全球范围内,大肆寻找生态环境好的私人岛屿,等将合适的小岛买下来,他会像设计游戏一样,按照他的想法,将那里慢慢建造起来。
早晚有一天。
他要把尹棘诱骗到那里,往后的余生,在他的计划下,在那座没有其余人打扰的岛屿上,他和尹棘,就会像圣经旧约里的亚当和夏娃一样,无拘无束地生活在那里。
他要打造仅属于他们的伊甸园。
尹棘对他疯狂的想法浑然不觉。
她扬起脸,去亲他的耳朵,又温声地哄他:“老公,我不害怕你的。”
原丛荆的心底涌起一阵夹带着喜悦的负罪感,结婚这么久,直到今天,尹棘才开始唤他老公,还唤了他三次。
老公这个词。
杀伤力太大了。
尹棘根本就不知道。
他有多侥幸,也有多后怕。
幸好跟她结婚的人是他。
他真的无法接受,她唤别的男人这个称谓。
只有他才能被她叫这个称谓。
丸丸也是喜欢他的。
每次想起这个确信的答案,心脏都会涌起暴涨的幸福和喜悦感。
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喜欢。
却不理解她的顾虑。
更不懂,为什么她明明喜欢他,却要将他往外推,仅是因为她说的那句,害怕他会厌倦她吗?
可分明,他才是那个害怕她会厌倦他的人。
丸丸在和他的这段关系里。
还是没有安全感吗?
焦灼于无法触及她真正的核心。
他抬起脑袋,将女人搂进怀里,用腿缝夹住她那双冰凉又柔软的小脚,边用自己的体温煨着她,边轻哄般,问道:“丸丸,结婚到现在,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这话把尹棘问得又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