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像头温驯的家犬。
但也越来越有家犬的狡狯。
就像边牧一样,是会耍心眼,跟主人使诈的。
因为内心的不安全感,她不想让他频繁乘坐飞机,更不想让他频繁地奔波两地。
原丛荆绝对察觉到了她的软弱之处。
才会这样咬着不放。
心里正酝酿着。
该怎样找补回来。
男人淡着脸色,又添了句:“既然让我留下来,那就跟我换个地方住吧。”
“为什么要换?”她不解。
他轻嗤一声:“你选的这个地方,是人住的地方么?又挤又小。”
尹棘:“……”
果然还是犯少爷脾气了。
她就知道,原丛荆肯定要挑剔她住的酒店,毕竟他住惯了30万一晚的总统套房,自然看不惯她的这间小庙。
但她让助理订的房间,也是700多一晚的,规格也算高,通勤也方便,不至于被说成又挤又小。
少爷就是少爷。
对吃、穿、住的要求,总是很苛刻。
幸亏原丛荆不靠家里,也能创造大量的财富,不然,她可养活不起他这种败家的公子哥。
她能提供的那种软饭。
他恐怕不爱吃,也吃不下。
尹棘睨着他,问道:“你不会又要带我去住上海的c家酒店吧?”
“去淮海路的公馆吧。”原丛荆盯着她,提议道,“我来之前,跟王姨通过电话,她可以过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他伸手,又去掐她的脸:“丸丸最近又瘦了,还是让王姨继续给你做营养餐吧。”
尹棘对淮海路的旧公馆有些印象。
念初中时,去过两三次。
那几年,原丛荆的哥哥在上海有很多业务,兄弟二人都住在那里,她记忆很深的是,原弈迟在公馆雇佣了一名英裔的管家打理家务。
那是位六十几岁的老头,制服俨正,精神矍铄,一丝不苟,说着纯正的伦敦腔,据说是英国管家协会的成员,每年的薪资,要30万英镑,比沪城上市公司高管的年薪还要高。
进门时的柱廊入口,华丽又庄严。
西南角处,还有个网球场。
兄弟俩偶尔会在那里打球。
再就是花园里,永远都修建得齐齐整整的草坪,栽植着名贵的雪松和龙柏,像静谧的灵兽般,四季都匍匐栖息在庭院里。
去找原丛荆玩时,她只进到过公馆的主厅,印象里,起架很高的吊顶处,挂了个巨大的巴洛克式枝形灯,地面铺满民国时期流行的柚木地板,还有影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折式三跑楼梯。
幼年时期,她去原家的四合院,找原丛荆玩,还没什么实感。
等到了初中,也比从前懂事。
尹棘才意识到,陪她一起长大的小竹马,真的是她豢养不起的矜贵小少爷。
想到这里。
尹棘无奈地说:“就我们两个人,没必要搬到那里住吧?”
“继续挤在这里。”他闷闷地讲,“丸丸很快就会嫌弃我的。”
尹棘不解道:“我为什么会嫌弃你啊?”
——“我们共处的地方,空间还是要大一点儿,比较好。”
说这句话时。
原丛荆像带着什么执念,望向她的那双深棕色的瞳孔,漂亮又深邃,也透出单纯的天真感。
“……”
尹棘不知道该回他什么好。
总感觉,原丛荆之所以这样,都是她从小的欺负和排挤造成的。
她恐怕是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
所以,他总以为,只要把她放进更大的空间里,就不会和他发生冲突,也不会和他打架了。
-
入睡前。
他们又闲聊了些有的没的。
尹棘不记得原丛荆最后和她讲了些什么,只记得略过耳尖的嗓音磁沉又动听,她应该答应了他什么事,本想弄清楚,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但残存的意识,抵不过困意的侵蚀。
她眼皮很快变钝,昏沉地睡了过去。
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香甜。
以至于,闹钟响起的时候,她不情愿地翻了个身,伸出手,将被子全部覆在脑袋上。
原丛荆似乎很早就起来了,还离开房间,开了个视频早会,等回来,他将窗帘拉开,转过头,淡淡地看向她,唤道:“丸丸,该醒了。”
尹棘听见了,但没理。
他走到床边,毫不留情地把被子掀开,嗓音温沉地又唤:“小懒虫,起床吧。”
尹棘多少有些起床气。
不情愿地扭过头,白皙的脸颊,拓上了枕头的褶痕。
室外的亮光大股大股地涌进来。
她闭着眼睛,愤恨地伸出右脚,朝着那道低沉的声源踹去,却扑了个空。
男人攥起她脚腕,将她往床边拖。
尹棘抵抗着这股力量。
原丛荆的性格到底桀骜骄狂,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他轻嗤一声,威胁她道;“尹丸丸,我数三个数,再不起来,后果自负。”
尹棘没吭声。
她扭着瘦小的身体,又钻进了被子里。
刚想再次入睡。
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