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种古怪又癫狂的笑声:“你的存在,就是做为辅助他治疗阿斯伯格症的药引,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病,一辈子都治不好。”
“他生母就是个疯女人,像他这样的人,生下来就是个怪物!”
尹棘的呼吸在剧烈起伏,她努力平复着它,转过头,看向原丛荆的侧脸,却觉男人的眼底划过一抹极端的狂色,她眼神骤变,意识到原丛荆这次是真的动了杀机。
在他的食指,就要扣下扳机,她看准时机,朝他的方向,用力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
即使和原丛荆摔坐在了地上,尹棘也感受到了枪械迅猛的后坐力,和室的空气里,顷刻弥漫起淡淡的硝烟味,难闻又刺鼻。
子弹射偏了。
虽然击穿了绘有美人图的绢纱屏风,但没有凿进后边的墙壁内。
而是“啪嗒”一声,掉在了地面。
尹棘失魂落魄地看向原之洲的方向,心脏仍在疯狂地跳动,万幸的是,原丛荆没有丧失理智,枪匣里,装的是不会致命的空包弹。
但射击的距离太短,如果原之洲的老身子骨真的挨上一发,也有够他受的了。
刚才的那半分钟。
原之洲距离死神仅有一步之遥。
虽然见惯了大风大浪,但还是被吓出了满身的冷汗,许是上了年纪,他的面部肌肉变得扭曲而抽搐,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狼狈地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阿荆。”尹棘将视线收回,颤声说道,“你把枪给我好吗?”
男人背对着她的身影落拓且不堪,散出一股阴郁颓败的气息,他的呼吸声既深又重,就像只受了重伤,却不敢面对主人的狗。
尹棘将手挪向他握着枪的那只手,温声又说:“好阿荆,你把枪给我吧。”
他握得并不牢。
尹棘得以顺利地将枪,从他的手心里夺走。
和室里闹出的动静不小。
尹棘猜测,店员早就悄悄报了警,柏林的警察应该在赶来的路上,桌椅和屏风被原丛荆弄坏了,需要赔钱。
而打伤原之洲的保镖,可以算正当防卫,毕竟是原之洲先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真要对簿公堂,她大可以说成是非法劫持。
至于那把枪。
他们在德国境内,持枪不算违法。
但一旦这件事被闹上热搜,她的演艺事业多少会受些影响,或许还会影响到柏林电影节的评奖,但如果影后的奖杯,是靠原之洲通过不光鲜的手段运作来的,她宁可不要。
她不想再多想了。
只想带着原丛荆赶紧离开这里。
尹棘小声地问道:“阿荆,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好吗?”
原丛荆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两个人从地面起身,刚要迈过昏迷的保镖,迈出这间和室,尹棘忽觉一道步履蹒跚的身影,正朝他们的方向逼近。
她侧过头,在电光石火之刹,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抱住了原丛荆。
旁边的白墙上,划过兽头拐杖黑漆漆的长影,那枚密度厚重的不规则球状金属,狠厉地撞到了她的肩胛骨处,发出沉钝的闷响。
原丛荆愕然转身。
看见尹棘吃痛地皱起眉,不受控地朝他的方向倾倒,即刻用双手接住了她。
男人的眼神空洞而绝望,灵魂仿佛都被抽空,只剩下一副僵硬的躯壳,他连续数十秒都没有眨眼,像是陷入某种平静的癫乱,又像是堕入某种疯狂的梦魇般,喃喃自语地重复着尹棘的小名:“丸丸……”
原之洲艰难地用拐杖拄着地面。
显然没料到,那一棍竟然会打在尹棘的身上。
尹棘强忍着背部的剧痛,回抱住原丛荆,以免他再对原之洲动手,耳边响起警车刺耳的鸣笛,她偏过脸,冷冷地看向原之洲,说道:“我的骨头应该被你打断了,如果我想告你,按照中国的法律,你至少要被判两年。”
原之洲微微眯起眼眸。
听见尹棘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想一把年纪,还要吃牢饭的话,就把这里的一切,都独自料理好。”
“往后,也不要再来纠缠我们。”
“除非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祖国。”
“否则的话。”尹棘直视着他,语调狠然坚决地说,“就算会陪上自己的演艺生涯,我也要跟你纠缠到底,还要让全中国的人都知道,你残忍地拿拐杖打伤了自己的儿媳,还将她的骨头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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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棘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发言,成功威胁到了原之洲,还是因为别的不知情的缘由,他选择独自留下,跟柏林的警方交涉,没有牵扯上原丛荆,也没有阻挠他们的离开。
那一拐杖打得很重。
虽然陷入愤怒中的原之洲就像个苍老的恶魔,但尹棘觉察出,他没有对原之荆下死手,不然那个纯金的兽头但凡打在她的脑袋上,她恐怕就要去阎王了。
尹棘被救护车送去医院前,以为自己的肩胛骨真的断掉了,但拍完片子后,发